他不由拧眉看向萧挽,见他此刻摇起了扇子,还置身在这场热闹之外。
“李重烈。”李梧忽极冷地喊了他的全名。
李重烈捡起了那壶盖,抬手一怔,才直腰应了声:“在。”
“朕问你,你可认得她?”李梧碍于与李重烈十年间的生疏,耐着性子,语气还算平稳。但御前伺候的人知她已是动了怒,这会儿纷纷敛目屏息。
李重烈撑桌起身,脚下有些虚浮无力,像是白天在马上摔的那一跤还没缓过来。
待他跪下后,歪三斜四地朝李梧叩了个头,似乎全然察觉不到宴上肃杀的意味,他也没有要辩解什么,直接去打量起秦臻的面容。
秦臻被他盯得稍低下了头,像是心虚似的,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出乎众人意料,李重烈打量完,轻声了一笑,张口便来:“我的确在漠北见过这个美人——”
“混账!”
不及他说完,龙颜大怒,御案上的金樽便已朝这边狠狠砸了过来。
然而不知女帝是否有意砸偏了,萧挽池鱼遭殃,眼见那酒要溅到自己,下意识地拿扇子挡了下。
听到酒樽落地,他才垂眸轻瞥,发现扇面竟还是干净的,半滴不沾。
只有李重烈的颈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