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撤菜的时候,还在絮絮叨叨于大小姐难得来一趟结果菜还没吃几口就被不靠谱的太子殿下给灌醉了云云……
半点未曾顾及这位“不太靠谱”的殿下就在边上。
顾言晟无奈扶额,觉得在往后的好几日里,想必孙管家都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念叨这件事……他搬了桌上几本奏折,走到廊下随意地翻着,悠闲自在的模样半点儿不似在看奏折,倒像是在看市井画本子。
他姿态悠闲,看地也慢,两本奏折看了半个时辰,华丽的赞誉之词堆砌起来的折子,其实没有多少内容,千篇一律地赞太子殿下如何如何英明神武。
嗯,和当年上奏折参他的人,大约也是同一拨。
正准备发些感慨批注,就见孙管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人——一个最最不想见的人。
顾辞。
“呵。”顾言晟丢了手中折子,心情不悦地嗤笑一声,“来地真快……”
眼看着顾辞近了,他表情不怎么好地质问,“你在我府上,安插眼线了?”不然这个无事绝对不登三宝殿的人,今日来地这么巧?
顾辞站廊下,背手抬头看他,云淡风轻地,“再给下官几百个胆子,倒也是不敢往太子府安插眼线的……”
下官……顾言晟摸了摸手臂,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吩咐孙管家,“替本殿下拿件大氅来,这怎么阴风阵阵的,瘆得慌!”
盛夏午后,虽然昨儿个下了雨,今日看起来也是下雨的天,但……大氅?孙管家摇头并不当一回事,行了个礼,“老奴还要去盯着大小姐的醒酒汤,先告退了。”说着,转身就走。
心里头有些郁郁不得志呢,不愿捧太子的场。
顾辞却耳尖,“醉了?”
明明和之前并无二致的语气,偏生因着这言简意赅的表达,硬生生让顾言晟听出了几分责备的意思来,他哼哼,“怎地,我家欢丫头在我府上喝了些小酒,醉了几分,你也要管?如今还未大婚呢,就管得这般的宽?”
顾辞直截了当地点名,“她不是你家的,她姓时,你姓顾。”
“她祖父是我外祖,我母亲是她姑姑,我同她终究有些血脉之缘!”顾殿下明显不服气,拼命拉近自己和时欢的关系顺便气一下顾辞,“你……比得上?呵,本殿下告诉你,赶紧地,将我被你霍霍完的酒窖填满,不然……”
“不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