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盯着他的脸注视了几十秒，摇了摇头。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嗯？”秦柏岳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径自地坐了上去，差点被椅子上躺着的小花猫咬了屁股，“哇！怎么还有猫咪在这里！”
“它是来听课的，也算是有缘。你坐旁边那张椅子吧。”老先生指了指桌子一角堆了不少典籍的塑料椅，“我不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我劝你，明天最好不要出门。”
“啊？”秦柏岳怔住了，他虽然不是来问明天的事的，但被这么一提，反而起了些畏惧之心，“如果我明天出门……会遭遇什么不好的事吗？”
“你身上有股邪气的味道，还带着些桃粉色。”老先生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帮我把猫罐头拿过来，该到点吃饭了。”
“哦…”
看对方为了小花猫开罐头的熟练模样，很难相信他说这不是他的猫——不过这和他今天来的目的也没关系，秦柏岳发现自己只是十分紧张，虽然坐下来，但是双腿还是闭得紧紧地，肩膀也僵硬得很，仿佛他是来参加面试的实习生似的，心有点静不下来。
“喵呜。”小花猫吃完之后，一屁股坐在老先生的桌面，毫不避讳地舔爪子舔肚子舔屁股，好像天生就是要引人注目一样，让秦柏岳很难移开视线。“喵！”
“好了，我刚才说你身上有邪气的味道，你应该明白吧？”韩小易从抽屉里拿出一道黄色的符纸，用红笔在上面飞快地写下了一串晦涩难懂的文字，又拿起小猫爪子，用肉球戳了个小章，“喏，把这个收到你钱包里，趋吉避凶。”
“可是…”接过符纸，秦柏岳心里还是很忐忑，“我如果一定要出门，就得带着这个吗？究竟是什么事情？我可不可以用其他办法避开？”
“既然你来了，你就一定会去。除了这个，我暂时想不到更适合的办法。至于会发生什么，”韩小易一边挠着小花猫的下巴，一边煞有其事地看向他，“是你自己必须去弄清楚的事情，天机不可泄露。我只是个观察者，能够窥视，却不能告知。”
“……谢谢韩伯伯。”秦柏岳知道对话已经结束了，他起身，看了看墙上挂的标价牌，“那我直接扫码付款了哦？”
“嗯，谢谢惠顾。”韩小易将印有收款码的立牌推向秦柏岳，对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离开了这个扑朔迷离的风水场子，秦柏岳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去了附近一家高档商场。明知道明天的出行可能会遭遇不测，他还是没法爽掉杜纪云的约。再说，另一边是金樱，他要是借故不去，说不定会关系到永正好几年的营业额，的确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他在平时常买的一个高奢牌子的专卖店试了一套浅灰色的暗条纹缎面西装，看上去简洁大方，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应该不会丢集团的脸面吧？
另一方面，其实他本来想买一套更亮眼更活泼的衣服，毕竟去见杜纪云他本能地想打扮得更帅气一些——但是一想到会被那个老俞和老江盯着，秦柏岳还是作罢了。
回家之后，冷清清的气息让他在床上躺了一阵都难以入眠。
什么时候才能让这里变回过往的温暖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