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用当地方言吼完,把赵国安搞得一脸懵。他心想自己还没开口,对方这气势怎么就罩上来了?顾辰樟见状,立刻笑笑走上去,帮着老婆婆一块儿拼门板,然后就开口说:
“老奶奶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想找个人,他昨天下午应该来过你们店。”
老人家打量了一下顾辰樟,见这小伙很是稳健面善,原本□□桶一样的脾气才收敛起来:
“找谁?男的女的?”老太问道。
“男的。”顾辰樟说,“今天下午五六点钟在你们家打了个电话……对了,您家的电话号码是052086941284吧?”
老人家望望身边的三人,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啊,你们知道?”
顾辰樟笑笑,接着问:
“您还记得有这么个人吗?”
“有啊!”老人说,“现在连对面学校里的孩子都有打电话的手表或者手机了,来我这里打电话的人很少的。而且这个人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捂得很严实。”
“是这个人吗?”简蔷把风铃杀手的画像拿给她看,事实上这个案子每年都会拿出来重新研究一番,所以这去年,模拟画像的专家还将当年三十多岁的风铃杀手演化成了现在五十多岁的模样。可老人家只是摇头:
“妹妹啊,他全遮着,我眼睛又不好实在不知道呀!”
“那监控呢?”简蔷又问。
“我家的摄像头这两天坏了,我儿子送出去修了。”
三人彼此对望了一下,显然他们的走访成效甚微。最后他们只从老人那里知道这个男人大约一米七不到点,声音有些低沉,穿白t灰休闲裤,打扮来看挺像年轻人的:
“不过,他是开一辆银色小轿车来的,车子和我儿子的挺像的。”
银色小轿车显然是个关键点,简蔷把所有东西记在一本笔记上。之后三人又来到对面的小学,他们很快发现学校门口的监控,并从保安那里得到了下午的监控,找到了这辆银色的轿车。监控非常清晰,除了让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风铃杀手”外,还清晰看到了银色轿车的车牌。赵国安一阵喜悦,简蔷则立刻记录下了这个车牌号码。
在回程的路上,顾辰樟开车,赵国安则坐在副驾上雀跃无比。要知道车牌简直立刻就能定位到开车的人,那查清“风铃凶手”还会有难度?简蔷一个人坐在后座看着大自己几岁的赵国安滔滔不绝,方才填满的工作让她暂时忘却了三小时前的种种不快,然而现在短暂的停歇又让那种烦闷的情绪上来了。她扭头看向窗外,七月末的热浪被挡在玻璃窗外,她还记得陈飞濯站在电梯厢外看着她时的目光,犹如白炽灯般的冷峻中却带着难得地期待——是对她的期待。实际上她模糊感觉自己总将情绪转嫁到他头上,可她每次一想到如果他没有来到他们家,或许母亲就不会那么操劳,或许父亲就不会被分走一半的关注,或许她就不会让自己始终都绷紧,生怕某次没有全力以赴,会让她后悔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