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汤哲总觉得屋子里面的异香更加浓郁了。
汤哲喝罢茶水,缓缓在圆凳上坐下,支着头闭眼发呆,偶尔能听见外头夜行的鸟雀飞过去翅膀扇动的声响。
一切都是这么的安静,而一个人浸在黑暗里,就总不免发散思绪。
他恍惚间又回忆起方才那个倏忽而逝的梦来,又一次沉浸在回忆之中,但门外突如其来出现的纷杂脚步声将他从迷幻的梦境之中拉出。
紧接着窗外有朦胧的火光浮动,缓缓而动,行到了汤哲卧房的门前。
“相公!”门忽的被敲响,发出笃笃两声,“相公?”
汤哲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些倦意,可他已缓缓站直了身子,手扶在桌上,往着门口那道声音,想要张嘴回话。
“嘘,不要动。”
可黑暗间,那GU异香浮动起来,裹在了汤哲的后心,一双冰冷冷的手点在他的后颈上,那声音低沉,有些熟悉,但是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只能知道这人是故意压低了声响。
汤哲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曾动,手扶着桌子,感觉那手触在自己后颈,像是一条滑腻的蛇贴在上面一样。
“你是谁?”汤哲叫这人拿住了命门,不敢乱动,可他并不慌乱,将方才屋外的纷杂脚步同无端来打扰他的仆婢与身后之人一联系,便左右猜出了个大概。
“我是谁,对相公来说很重要吗?”汤哲听见那个人说话,伴随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声低低痛Y,一闪即逝。
“你夜半擅闯我府中,还潜入我的居所,胁迫与我,自然重要。”
那人听见汤哲说话,似乎觉得听到了什么很可笑的话,受了刺激,顿了一顿,语带讥讽开口:“你府中?也是,相公寻了个好道侣,便真忘记是谁将你养育rEn,带你入修真一道,人啊,人啊,得了权力富贵,享了鞍前马后,又哪里还会记得过去的事呢?”
这人话一说完,便明显感觉到身前的汤哲身子一僵,但因为汤哲背对着,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汤哲的声音沉肃下来:“你到底是谁?同我师父有什么g系!?我师父怎么了?”
那声音顿了一顿,冷笑道:“你的师父,却来问我?你是他好徒弟,怎么还要去问旁人你师父过的怎么样?”
那话中的讥讽与嘲弄几乎不加掩饰了,可越听那声音这么讲,汤哲的心就慌得越厉害,他想要再追问出些什么,可什么都讲不出来,只是呆呆站在那里了。
那声音见他不问了,反倒是自己憋不住了一般道:“汤哲,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丈夫、你的好道侣,去问问你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如今的天极宗到底发生了什么?五十年前的天极宗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