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玥临蓦地抬头,“你要走了?”
“是。”
“那你……”萧玥临顿了顿,“那你还会回来看我么?”
戊七的笑容收敛,归于平淡:“也许不会。”
也许没命回来。
萧玥临讷讷的低下头,“那你一定要保重。”
“嗯,”戊七翻身上马,“再见。”
再也不见。
萧玥临望着一地扬起的尘土,有些怔怔的摸了摸怀里,拿出一串已经吃了一半,而今已有些融化的糖葫芦来。
他没有吃,只是看了许久,又将之放回怀里去,捏着手里的铜质令牌顺着戊七指的方向走。村里很宁静,偶尔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鸡鸣和狗叫,还有弥漫在乡间走道的饭菜香气,屋子的烟囱冒着缕缕的烟,一派朴实烟火的景象。
萧玥临走到那挂着葫芦的屋子门前,伸手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眼角有细纹一身布衣的老妇,看见他一身血迹泥土交杂印在衣服上,狼狈得不行,“唉呀,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这么一身狼狈啊?受伤了吗?”
他看着老妇慈祥关切的面容,想起任嫣,想起萧云祁,想起花贵嫔,最后一张印在脑海里的脸,却是戊七,神色浅淡的,平和的,叫他好好活下去。
萧玥临毫无征兆的落下泪来。
“唉呀这孩子,怎么突然哭了啊,来来来,快进来……”
宋本卿坐在马背上走上官道晃晃悠悠,没有急着回去,他得等萧云祁气消一些才能回去。
官道平坦,比山路好走。
他在半日内便骑马来到县城,索性皇城的通缉令还没下放到这里,他也暂时不必易容起来。
去成衣店换了身浅色的布衣出来,他把那件破破烂烂的黑衣扔掉了,去客栈里租了个单间,给自己沐浴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