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没劲!”
种彦崇将手中扯着的草茎一扔,喃喃说了一声。
“确实……还没开仗就胜了,让人觉得没劲。”杨再兴惋惜地咂了两下嘴,然后看了种彦崇一眼:“将军不准我与你打,我原本想要和你比比杀敌的,谁杀西贼多谁获胜,结果可好,西贼一听得我们来了,竟然烧了延州逃了!”
“又不是被你吓走的,吓走他们的是济王,我可是听得俘虏说了,西贼伪王李干顺,一听是济王来了,吓得立刻要撤军。虽然塞尔柱番人派来的监军嚷嚷着要与华夏军决战,最后还不是屁滚尿流?”
两人都大笑起来,对番人不禁有几分轻视。
“倒未必是怕了我,他怕的是这地方不利于他们发挥兵力优势。”正笑间,却听得身后周铨的声音传来。
周铨喜欢和年轻的军官们呆在一起,一是感染些他们身上的青春活力,二则是能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帮助他发现人才。
杨再兴投入他的军中,其实是个偶然。杨再兴之父在政和五年考中进士,后来任职于南方,摩尼教之乱时,其父不幸遇难,还只是一个少年的杨再兴决心为父报仇,潜入杭州想要刺杀方腊,正好护卫军收复杭州,他一激动下便投了护卫军。
在护卫军中当兵,立了些功劳,也闯了不少祸,前年入了讲武堂,如今派出来,虽然还只是一个区区的伙长,但很快就要提拔了。
周铨也知道这位勇冠三军的年轻人,非常喜爱他,对他另眼相看。
向周铨行了一礼后,杨再兴道:“就是给殿下吓跑的,咱们华夏军,是殿下一手创建,他怕华夏军,就是怕殿下!”
“怕的不是我,是你们,我一个人能杀多少敌,而且现在这情形,你们觉得我还有机会上阵杀敌么?”
周铨向身边歪了歪嘴,种彦崇忍不住笑了起来。周铨身边永远跟着二十余名卫士,只会多不会少,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这等情形之下,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亲临战阵了。
这也难免,这几年间,“复仇”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周铨的刺杀,各种各样的刺客层出不穷,每年都有好几次,虽然绝大多数都还没有接近周铨百步之内便被解决了,可这也让负责周铨安全的诸人非常紧张,给他安排的保护措施极为严密。
“他们这样是对的,若是殿下还需要亲冒矢石,那要我们这些人何用?”杨再兴认真地说道。
周铨只能一笑。
他们正在说话,岳飞大步行来,向周铨施礼:“殿下,塞尔柱人派来了使者!”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