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跑到洛阳衙门去告状,结果是被打了一顿棍子赶了出来,他想着要进京城去告御状,可是一没路费二不知方向,正一筹莫展之时,看到了周铨的队伍。
他虽然年少,却有着市井百姓的狡猾,觉得这等声势出行者,肯定是大人物。洛阳府不敢接的案子,这位大人物应当敢接,就算不敢接,也会指点一条路,因此便冲进了周铨的仪仗之中。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威风凛凛的仪仗可不只是摆样子,真能杀人,若他不只是一个少年,又一来就跪在路中,只怕已经被华夏军军士弄死许多回了。
“你要告的是谁?”那华夏军军官问明这些情况之后,神情略缓,这厮虽然有些油滑,但还怀有一份恩义之心,就这一点,比许多衣冠楚楚之辈强了。
“我要告济王周铨!”万宝玉朗声说道。
他说完之后,原本以为对方或是接受或者训斥,结果却发觉周围一片寂静,那些原本杀气腾腾的军士们,眼睛都瞪得熘圆,而刚才还很和气问着自己问题的军官,此时嘴角往下弯得几乎要到下巴边缘。
他的话让华夏军将士们好悬气乐了。
跑到华夏军当中来状告周铨,这小子究竟是聪明还是愚蠢?
周铨的亲卫军官本来想给万宝玉一脚的,想到周铨的交待,他哼了一声,忍着踢去的冲动:“济王殿下哪里惹着你了,你好端端的要告他!”
“若不是他,西京就不要修铁路,不修铁路,自然就不用着拆居养院,居养院不拆,那两百多鳏寡孤残就不会流离失所,也不会衣食无着!我们问了,那些拆屋扒房的,都说是为济王周铨效力,我寻思着冤有头债有主,要告自然就告这大的!”
众华夏军军士都要被他气乐来了。
那亲卫军官好歹还记着周铨的吩咐,而且这种事情,周铨听了只会笑,因此他令万宝玉先等着,自己小跑着回到了周铨的车前。
听得他说的事情始末之后,周铨果然是哑然一笑。
他看着宗泽,徐徐说道:“宗公,可愿与我一起,来问问这件案子?”
“哈哈,固所愿也。”
万宝玉跪在原地,心里还在琢磨着,自己今日撞见的是哪个大官,不知他能不能管着周铨,即使他不能管着,也应该能告诉自己,如何去找可以管此事的衙门,然后,便看到那位英气勃勃的军官走了回来。
“小子,跟我来吧,算你走了运!”
周铨欲“审案”,当然不能就在车厢内审,因此寻了路边一个茶铺。那茶铺只是间小小的门面,铺里五六个饮茶的,也都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得了钱之后,便将座位让出,至于茶铺掌柜,更是被两枚白花花的银圆炫晕了头,只要不拆他的铺子,在里面做什么他都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