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哥独坐了片刻,发觉耶律延禧有醒的迹象,便开始低声抽泣,她哭得快,手一揉,眼泪便流出来。
“唔……爱妃,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耶律延禧翻身过来,仿佛乍醒,向她问道。
“我……臣妾我梦到我兄弟萧嗣先了……可怜他命运多舛,虽然贵为国舅,却总是……总遇到不幸之事,陛下,方才得到消息,魏王于南京道大败,嗣先他为魏王殿后,乃至力尽被俘了!”
耶律延禧佯怒:“竟然有此事,为何不唤醒朕?”
“奉先方才来了,臣妾百般呼唤,可是陛下就是不醒……”
“那该如何是好,嗣先他没有事吧?”
“逆贼暂时未伤他,只是折磨,说是都是他害了文妃与晋王……陛下,晋王乃是陛下亲子,又最贤,臣妾恳请陛下立晋王为太子,或许逆贼心意得全,便愿意放嗣先一条性命……呜呜……”
她哭得梨花带雨,话里非常恳切,若不是方才听得她与萧奉先的对话,耶律延禧定然是要相信的。
只不过现在么……
耶律延禧悲哀地发现,自己也只能选择相信她。若揭破此事,无论对于国事还是家事,都是于是无补。
就这样吧,让他们去败吧,反正……反正自己还有余里衍!
耶律延禧既无法振作,除去身边的奸人宵小,也不愿意陪萧贵哥演戏,因此很是疲倦地道:“废晋王敖卢斡为庶民,夺其耶律姓,使其姓……姓韩,令使者前往南京道,与周铨商议,拿敖卢斡换萧嗣先……”
听得耶律延禧这般说,萧贵哥先是喜,然后惶恐,再然后就瑟瑟发抖起来。
这分明就是方才她与萧奉先商量的结果,几乎分毫不差!
莫非耶律延禧听到了她们方才的对话?
可又不象,以耶律延禧的脾气,若是听了,哪有不发飙的?
“如此,周铨那边应当会满意,也就会放回嗣先,这样一来,爱妃,你……满意不满意?”
耶律延禧一眼疲惫,只觉得心力交悴,声音也很是虚弱。萧贵哥浑身发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