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从桌前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上面,应寒年跟着她站起来。
众人脸色神情各异。
玻璃房的门被打开,医生扶着牧华弘一步步走出来,牧华弘就像真的经历了一场手术,他的步子虚软,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他走下一个台阶,目光恍惚,眼前看到了牧家大屋的楼梯。
当年,他就是想从楼梯上跑走,想去找应咏希,结果,他连那个楼梯都没有走完……
明明不长的楼梯,为什么他就是走不完?
牧羡泉见他神态异常,连忙冲上去,“父亲!应寒年,你到底对父亲做了什么?父亲要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牧羡泉的声音唤回牧华弘游离于虚幻的神态,他看清了脚下的楼梯。
黑色的木头。
和牧家的完全不一样。
应寒年。
寒年。
牧华弘慢慢抬起脸,一双眼跳过牧羡泉,直直地看向后面的应寒年,应寒年站在那里,面容冷峻,黑眸盯着他,似是打量他有没有想起来。
应寒年长得并不完全像他或是应咏希,而是将他们的容貌完美地结合到一起。
为什么他之前……都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都不曾好好看过这张脸。
他的儿子。
他的血和她的血凝结而成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