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得特别舒服,时玉从被子里面钻出来,踉跄着走到房间里的卫生间里面,解决了生理需求之后,时玉看着镜子里面头发乱成鸡窝,身上的衣服皱得跟酸菜一样的自己,发呆。

    “啊,不是在做梦啊。”垂着脑袋,时玉半晌才把睡之前的事情回想起来。

    所以,他这算是面基了吗?

    时玉一想到还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人,突然面基的那么点开心也淡了不少。想起他那个精神世界里的悲情绪,那个灰色的记忆,当时的感觉就是简直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明明就难受得要命,全身上下也伤的不轻,躺在病床上也不能动,却还说什么“骗你的,我没病”这种鬼话。

    揉了揉本来就乱的头发,时玉皱着脸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进去,在里面摸索了一下开关,被洗澡水呲了一脸。

    换好衣服,肚子就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虽然很饿但是却提不起吃东西的想法。时玉从房间里面出来,还好每走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个指示牌,站在原地好一会,时玉才明白了餐厅和病房怎么去。

    现在大概也就8点多,但是医院里面人却很少,走在去餐厅的路上多少有点安静得吓人,还好能看见外面的景色,不至于感觉太压抑。

    时玉来到餐厅处,一个很简洁很好看的餐厅,来到窗口,就看见上面可以触碰的屏幕,上面有写上一些早餐。

    时玉简单地点一份粥和一杯水,耷拉着肩膀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过来还是很难受,整个人提不起劲。有些发呆地盯着面前的屏幕看,直到窗口出递出一个盒子和杯子,发出了一个提示音,时玉才注意到自己的早餐好了。

    “要不,去他那?”时玉也没多想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反正这个时候也没什么人,他在病房外面吃就好了。

    拿着东西就往外走,直到走到之前看见的那个病房才停下脚步。外面也没有椅子可以坐,站着吃也太累了吧。时玉想了想,反正地上也不脏,直接坐在地上开吃。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比草原上还要安静。时玉喝了一口粥,带着谷物特有的绵软和蔬菜的清甜,那股带着香气的暖流滑到空空的胃里面,胃部暖暖的。靠着墙一口一口地喝粥,果然还是吃点东西人会好很多,在每一口里面所有的烦恼也会消失,只剩下那种美味的感觉不停地在脑海中反复闪现。

    一盒粥很快就喝完了,缓缓地呵出一口气,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时玉懒洋洋地靠着墙放松,从地上站起来,整个人都舒服多了。把东西先放在外面,时玉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开门进去。

    病房里光线很足,有点像自然光线,不刺眼不晃眼。时玉走到病床前,沉默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带着黑乎乎的面具,看不清脸,就这样躺在满是仪器的病床上,呼吸时身体的起伏很微弱,病床很大,能看得出病床上的人个子高高的。时玉想起那只缠满绷带的手臂,不知道病服下的身体是不是都这样。

    这是第一次正式地和只在游戏上见过的他见面,时玉不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发现除了不能动不能说话,其他的都一样。熟悉——这是时玉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词,有点奇怪,但就是熟悉。

    这里也没凳子可以坐,时玉蹲在病床前,伸出手在柔软的被子上拍了几下。盯着那张黑色的面具,扒拉了一下被子,就看见一只被绷带缠的得满满的手,连指尖被白色的绷带包裹住了,枯藤一样。

    慢慢抓住那只手掌,时玉时不时地看一两眼病床上的人,等握住了,床上的人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疑惑地放开了手,时玉把手给塞回了被子里面。明明昨天的时候不是牵了他的手吗,难道是他自己先牵人家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