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娘喝了一口茶,“我不计较你们闹着玩,但抢人东西或者故意侮辱人却不行,谢家女子应当品德高尚,行端坐正。”
清宁想了想道,“我怎的侮辱人了?”
韫娘瞥了她一眼,不说话,施施然走出门。
清宁盯着她裙角拖曳过地面,在流光的监视下罚跪发呆。
韫娘惩罚特别折腾人,流光捧着一本《二十四孝》的故事在旁边读,她读得拖里拖沓,什么《卧冰求鲤》、《乳姑不怠》、《埋儿奉母》等等,读得清宁寒毛直竖。
清宁打断她道,“娘亲是不是气得很厉害?”
流光想了想,小声说,“我不知道,前面看着吃了一碗参汤。”
清宁叹了口气。
她娘其实不是自愿被谢家接回来的,当初清宁父亲死后家里败落,韫娘堂堂一个谢家大小姐不光跟着婆叔吃苦,还要因为没有生下儿子忍受婆婆责骂和迁怒,老太太看不过去,就派儿子去接人。
一接二接都没接到,最后谢思霄干脆带兵把妹妹抢回来。
据说回来之后老太太和韫娘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了好一阵,可是韫娘又不是真正的谢家人,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是寡妇,是外人,谢家人越是娇纵清宁,埋在她心中的隐忧越重。
流光在翻页的间隙小声劝她,“您别生气。”
清宁打了个哈欠,“我不气,只是饿得慌。”
流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这折腾就到了半夜,清宁抄一本孝经抄得右手发麻,字歪歪扭扭看不清,幸好流光体贴她,去厨房偷拿半只烧鸡和清粥。
清宁就在房中没散的烧鸡香气中慢慢睡着。
第二日是庙会,清宁和家中二姑娘谢玉珠、三姑娘谢玉溪、五姑娘谢玉锦、六姑娘谢玉簪各约了人准备出去逛庙会。
大家穿着颜色各异的漂亮衣服,其中谢玉珠穿着颜色最素,一身浅绿色的裙裾,头上也不插花簪玉,就用发带系了,轻飘飘落下来十分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