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救易潇的关键在于自己,林岫登时不易察觉地舒了口气,询问道:“那我该如何做?”

    “先不要急。”族老说,“修真界修炼此真典的只你一个,可以说,也只有你一人能够救你那位朋友。但……”

    他话锋一转,一双沧桑的眼睛里突兀地显出几分残酷来:“但你年纪尚轻,修为不够,若要勉强去救,只会白白受你那位朋友连累。”

    林岫打从心底抵触“连累”二字,暗想,若不是因为易潇,他早就没了,还谈何“连累”?

    但他知道眼下并非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何况家族中人说话向来如此,他早就习惯了。

    他便向那位族老行了一礼,道:“请族老不吝赐教。”

    族老道:“你是李家未来的支柱,我等本不想将此法告知于你,但我李氏更不能亏欠于人,因此,便还是将此法说与你听,至于做或不做,由你自己决定。”

    林岫心头警惕更甚,谨慎道:“您说。”

    “无论何种大道,本该循序而进,无情道是如此,极情道也是如此。但,就如魔修可以利用心魔蛊使极情道速成,无情道同样有个速成的法子,只看你愿不愿意。”族老并不卖关子,直接道,“人生而有情根,只要将情根拔除,那便自然七情全消,无情道成。”

    他说完,便不再多说一句话,当真是将决定权交给了林岫。

    而林岫并未一口答应下来。

    族老们暗中又交换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说:“果然如此,小孩子家家的,能有多深厚的情谊。”

    “不论如何,总得叫他们断了才是。”

    片刻后,林岫道:“能否容晚辈思量片刻?”

    “自然可以。”族老们如是说,便起身离开,表示要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好生衡量。

    林岫又说:“我想和父亲说几句话,可以么?”

    林易等族老们都走了,方才看向自己的独子,道:“你想同为父说什么?”

    林岫抬头,黑漆漆的双眼看着他,道:“我能救易潇,父亲是不是一开始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