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孟西西过得浑浑噩噩,昏昏暗暗。
她接受不了妈妈已经离开的事实,她蜷缩在妈妈睡的病床上,盖着妈妈盖过的被子,好像病床上还有妈妈的气息,还有妈妈的味道,她好像还在妈妈的怀抱里。
这两天她没有吃任何东西,水也没有喝一口,整个嘴唇都开始爆皮。
她的手里紧紧握着妈妈的手机,她已经看到了妈妈最后一个电话,就是跟蒋文杰的妈妈通的电话。
电话通了将近十分钟,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这将近十分钟的时间里,她们在说什么。
蒋文杰。
那个自己深深爱过好多年的他,即便那日他背叛了自己,她也不曾恨他,可现在她却恨他恨得要死。
好在护工王姨,是个善良的人,一直没有离开孟西西另寻雇主,一直照顾着她,一直忙前跑后的安置她妈妈的遗体。
和孟妈妈同一病房的隔壁床上的老太太,听说了孟妈妈已经没了的消息,也是唏嘘不已,对孟西西也是格外的关心。
经医院几番催促,以及护工王姨和隔壁老太劝说,说是人死不能复生,要尽早的入土为安。
孟西西这才强打着精神料理母亲的后事,从没有听妈妈谈到过她的亲人,好像没有亲人一样,孟西西也不用跟任何人商量,也没有人可商量,直接把妈妈火化了,捧着骨灰盒和遗像回家。
郊区的房子是租的,死了的人房东忌讳,合约没到,哪怕赔偿押金的,房东也要撵着孟西西走。
孟西西只能带着妈妈回老家,走之前,记得妈妈交代,说是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孟西西翻遍了大箱小柜,都是一些杂物,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可是妈妈临终之前,那么重要的时刻不会让自己无缘无故的去翻这些杂物,既然这里没有,那就是在老家的床底下。
孟西西租了一辆车,直接载着妈妈的骨灰和遗像回到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家,一个古朴的小山村。
待孟西西背着自己的背包,背包里放着妈妈的骨灰盒,怀里抱着妈妈的遗像,出现在家门口时,也恰好碰到蒋文杰的妈妈。
“西西,你这是?”当蒋文杰的妈妈看到孟西西怀里孟莲香的黑白照片时,惊得瞠目结舌,愣了好大一会儿,才讷讷开口,因为惊讶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你妈妈……这是……这是什么时候……”
孟西西神情冷漠的瞥着在自己耳边聒噪的她,恨极的眼神瞪着她,顿时让她把剩下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