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城位于平阳关,是一座极富裕的城池,也是攻进皇城的最后一道关卡,自然重兵把守。
顾怀璋的军队并未直接攻打平阳城,而是寻了一个离平阳城最近的小城停驻下来。虽然顾怀璋已经决意要在入冬前拿下平阳城,但却悠然的让整支队伍在小城中休整,仿佛并没有立即攻打平阳城的心思。
顾怀璋手底下的兵已经被他养成了狼,短暂的修整非但没有消磨掉他们的战意,反而让他们更加紧盯着平阳城这块肥肉,仿佛像是饿极了的狼。像是这种大城,一旦攻破,按照军中规矩,可以劫掠一天。只劫掠一天,且只掠财物,不能杀人。这在各路军阀中,已经算是仁慈。
但顾怀璋军中的士兵并不觉得吃亏,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相信这个天下终归将是他们的,他们也许将来就是这个城池的官员。所以,他们愿意克制自己,不去做竭泽而渔的事。
对比起顾怀璋的悠然,平阳城中已乱成一片。顾怀璋的军队已经被神话,连顾怀璋都被称为魔君。还未开战,人心就认定平阳城输了。
眼看着饿狼围着身边,人们首先的就是逃。先是商户,再是普通百姓,连驻守平阳诚的将领都蠢蠢欲动。但平阳城守将陈忠也是个狠人,他一言不发,就砍了几个欲安排家人逃离平阳城的官员。
随后陈忠严管进出,随后又写信怒斥顾怀璋狼子野心,不忠于朝廷,意欲谋反!
顾怀璋读过信,忍不住笑了:“他效忠的朝廷,都把小皇帝逼死两个,还在我们面前装忠臣?他既然写信来骂我,那就也回封信去吧,咱们军中不是养了几个据说极会写文章的么?让他们好好写,要写得狠写得漂亮。写得好了,我安排人传出去,给他们扬名!”
顾怀璋说着,指了下首的一个将领,吩咐道:“我们当中,你文才最好,这事只能你去办。”
那将领立即应下,退了出去。
顾怀璋随即看向彭顺,彭顺马上回禀:“先前潜进来的探子已经被拿住了,一共二十人,我们杀了八个,余下十二个在被擒住时服毒自尽。大将军,为了有避免漏网之鱼,要不要继续搜查?”
顾怀璋摇了摇头:“不必查了,已经两天了,能搜查到的都已经查过了。就算有一两条漏网之鱼,也已经藏好,不是轻易能搜查出来的。再查下去,反而影响士气。如今最紧要的事把能让他们潜入的漏洞补上,往后各个关口严密巡视,多派人看着些粮草。”
彭顺忙问:“火器营那边是不是也要加派人来看守?”
顾怀璋笑道:“火器营那边的兵如果连自己都看不好,我还用他们做什么?就算有人真的侥幸得了一件火器,想要拿回去仿制。但制作火器,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若是没有……”
顾怀璋想到陆晓,他捻了捻手指,轻声问道:“那个傻子,还在用软梯上下马?”
陆晓自从那次怕不去马后,生怕再这么废物,就真要被赶去与柳清婉一起坐马车了。她第二天就做了个软梯,倒是勉强能让她爬到马上。
彭顺立即知道顾怀璋说的是谁,笑道:“这些日子,不用行军,倒没看到周姑娘再去骑马。只是听说周姑娘在想法子改造马镫,想要把马镫改得更方便身量矮小的人上马。”
“身量矮小?”顾怀璋笑了,“她倒是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