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丁大哥准备给我安排在大堂还是厨下?”赵如意看着悦来楼平日里的生意还不算很红火的样子,虽然临街有两层铺面,但二层的楼面并没有开。
“随你。”
赵如意觉得丁隶城这一副“我请你来上工你自己随意说了算”的态度,未免太诚恳了些。
在她打听了悦来楼一年流水的银钱大概一百五六十两后,试探着提出了自己要求,“不如这样,丁大哥,月钱我拿个平均数,若是今年悦来楼一年的营收流水的银钱能到二百两,那超出二百两的部分,可否算给我纯利的一成分红?”
在听到赵如意的想法后,丁隶城答应的爽快程度一度让赵如意有些不真实感,这看起来怎么不像是正经经营酒楼的人?
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压个价,然后大家讨价还价一番吗?
要不就是丁隶城以为她提的年底之前把流水做到二百两以上是说大话,达不到二百两的话,那就没有利润分红这一说了。
赵如意心里笃然升起了一股被小看后的不服,还没入职就打算大干一番,怎么着也得在年底拿到一份分红。
其实丁隶城并没有思及太多的部分,因为悦来楼人口构成简单且稳定,虽然名义上方俊、邱叔、阿来都拿着比酒楼的平均月钱高的工钱,但他们把钱都存在丁隶城那里,只每月用到时支取一些零用钱。悦来楼管吃管住,一般也没有什么额外的支出。丁隶城对每月按时发月钱和年底计算分红这套完整的流程并不熟悉。
他从漠北回来接手悦来楼之前,从未做过生意,来悦来楼的也都是相熟的人,原本这间铺面是母亲陪嫁里唯一剩下的一间,在原本的租约到期后,他接过手来把悦来楼开张,经营等一干事情,什么都是从头现学,一来为了有点儿事情忙,不是那么无聊,二来也是为驻边回来的一批同袍提供个偶尔相聚的地方。
悦来楼最近两年稳定的流水在一百五六十两,这已经他花了很大功夫经营,若是能超过二百两,他是不介意赵如意是不是要分红。
丁隶城答应赵如意提的工钱和分红的要求,虽然只是口头的答应,但赵如意也觉得他不会食言。回家后张罗赵记收摊的事情,最后几天销一些牛肉吃食,有卖有赠,收到钱把赊了郑屠户的账还一还,为了可能存在的分红,顺便给自己未来东家做个广告引流,她这今年的租期并没有到期,还要去牙行把摊位挂出去寻找合适的承接的租户。
现在陈萍萍提她表哥的酒楼,她知道从同行挖人会开高一些的月钱,但分红这一条,估计只有有名的大厨师才有资格提。她可不认为随意的酒楼老板能够接受她开的条件。
还有排队的食客听了不免有些不舍,“怎么说关闭就这么快要收摊子了呢。”
赵如意回道,“这不还卖五天吗,早午饭,有买有赠,况且这餐食一行我也一直是干着的,大叔要是想吃牛肉菜肴,可以来悦来楼,价格实惠菜肴美味,保准你吃了也会成了悦来楼的回头客。”
陈萍萍不甘心,“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表哥的酒楼可比悦来楼大多了。”
“这都约定好的差事,哪有随意变卦的道理,那样岂不是成了君子无信?”
“这哪算是君子无信,这叫择良木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