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当然是靠谱的,这可是庞鸿羽从当今皇帝和当今丞相口中亲耳听到的,可以说是再靠谱不过的了。不过现在还真的没什么人知道,这个计划知道的只有三、四个人,暂时还没传出去。
之前说过了,皇帝经常在庞家找父亲兄长以及宿飞鸾一起讨论修改功法、炼制辅助法宝所需要的材料和法宝需要的功能等。然后这方面的进度其实很容易卡住,他们就会干脆换个议题聊一聊,换换脑子,也省的白白浪费时间。
而庞鸿羽身为宿飞鸾心爱的弟子,他本人又对后面那种用来换脑子的议题不感兴趣,于是干脆经常带着徒弟一起参加这种会议。前面聊功法、法宝的时候,他就顺带教点符文、或者是让徒弟修炼,后面皇帝聊起他不感兴趣的时候,他就干脆在边上教徒弟绘制一些简单的阵盘了。
所以庞鸿羽知道不少朝廷将来的动向,而这个建立武学的打算就是其中一个。而宁祁到底和他们并不是非常亲近,靳元凯不介意侄子在便旁听,但是并不乐意有更多人旁听了,所以宁祁并不知晓。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宁祁也有些惊讶。武将的培养一般来说不是家学渊源,或者由文转武,就是从基层中拼杀出来的,并不像文人一样有着成体系的培养体系。当今皇帝可以算是第二种,盛蓓的父亲是第一种,而姜勇的父亲很明显是属于第三种的。
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遍布全国的修道者也让军队的存在显得不是那么必要。只是前朝皇室虽然和修道者的关系一直都还算不错,但是中间关于人丹的争论,还有北疆常常来骚扰的戎狄和兽潮还是让军队证明了自己存在的必要性。
所以到现在为止,武将这边都没有像是科举一样选拔文臣的稳定渠道。虽然这个渠道在前朝遭到了很大的打击,但是新朝新气象,科举这件事眼看着受到了新帝的重视。毕竟新朝初定不久,庞丞相首先做的事情就是重新编纂规定科举内容,把夸赞修道者的内容以及华而不实的论道从科举范围里踹了出去。
姜勇渡过最开始惊讶的时候,心里的怀疑也小了很多,毕竟这可是皇帝侄子亲口说从皇帝处听到的诶。
他忽然有点兴奋的说道:“如果陛下有意要开武学,那我是不是不用急着拜师了,到时候直接进武学不就行了。皇帝自己开的武学,教学水平总不会太差吧。”
庞鸿羽歪了歪头,回忆着说道:“应该可以吧,伯伯说他在问那些老伙计里面有多少愿意在武学里担个职位,教教学生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出来了吧。”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等武学开了。”姜勇干脆利落的说道,一扫之前的沮丧低落。
比起自己找个师父,还不如就这么进武学当第一批学生呢。好歹是皇帝主持建立的学院,第一批学生怎么也该能给皇帝留个不错的印象吧。皇帝都对你有好印象了,还怕没有机会大展拳脚吗。
解决了心里的一件大事,姜勇忽然有了闲心,他一抹嘴,看向缓缓放下筷子的宁祁问道:“你们这一个上午的假,有什么计划吗?我们都两个月没见了,我们最近在阳武院玩,你们还没有去过吧,要不要去看看?”
宁祁想了一下,答应了。忽然得了半天假,其实除了送别父母之外,她也的确没有想好要做什么。至于回家,家里空落落的,她暂时不想回去。
庞鸿羽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请假的主要原因就是陪宁祁,自然是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于是一行几人又转道前往国子监,临走前庞鸿羽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这条街尽头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他依稀听到那边的人在喊看杂耍。
虽然因为想去看杂耍班子而吃了大苦,但是无辜的毛绒绒们有什么错呢。只是可惜后来的事情一个接一个,他又在后面有挺长一段时间有些心理阴影,导致过去这么久了,他都仍然没有机会亲眼见一见那个奶娘用来引诱他的杂耍班子。
进到阳武院的时候,庞鸿羽只觉得四周的环境有种奇异的熟悉感,不用于他们之前在塔靖河东岸的宽阔平坦、西岸的荒凉破败,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和他家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