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林依依望着秦伯带来的食盒,脑子飞快转动:“秦伯,我有一事相托……”
“孙女的事便是我的事……”没有等秦伯说完,林依依已经迅速地找出了两家所定的妆品以及对应的单据,塞到食盒中,所幸那些化妆品体积小,没有占据多少地方。林依依担心一次太多显眼,便只先取了两家的。
“这里是上次订货的两家,麻烦秦伯送过去,另外,因为有所拖延,我特地给每家附赠了一件赠品,还需要秦伯言语关照,给客人带一句抱歉。”
“我醒得醒得。”秦伯道,上次预定要收定金,还是他的提议。“你这娃我没看错,重信义,有主意,此番这一道坎,定能过去。”
“秦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的。”
“好好,这个送了,我再找机会进来……”
秦伯离去后,杜老大便又慢吞吞地从通道处转过来,经过林依依和素娘的牢房时,目光上下梭了几巡,撇了撇嘴,正要走开,被林依依喊住:“杜爷,杜爷!”
杜老大这辈子只喊上司、贵人“爷”,自己充其量也就得个“老大”的称呼,还没有被谁喊一声“爷!”。
这“杜爷”听起来就十分舒坦,不由得脸色缓和,斜眼瞧了瞧林依依,问:“你这丫头,何事?”
“杜爷,您看我进来这几天,也没怎么孝敬您,好容易今天家里伯伯过来,带来这个,所以就想先要紧着孝敬您。”说着把一锭银子拿在手中,故意探出袖子半截,让那银锭在牢中火烛下微微闪光。
杜老大看着那银子眼睛瞬间就亮了,但还是顾着颜面,慢慢走到林依依面前:“小丫头看不出,年级轻轻,挺上道。”杜老大一边说,一边就接过那银两,触手的实感让他彻底展颜,盯着手中分量十足的银钱就只差去咬上一口。
“这里还有一些碎银,杜爷可给几位兄弟们买酒。”林依依看了看在牢房几处守立的狱卒,又轻声说,递出了几块碎银。
“这这这,……哎呀,好好好。”杜老大接过碎银,已经差不多快要眉开眼笑了。
林依依又故作为难地说:“实不相瞒,我父亲在几年前,就托人陆续带回他在东郡海外赚得的银钱,嘱托我在镇外买了许多的田庄,如今又到了收租的时候,可我被困在此地去不了,只好拜托家中伯伯前去,可他又记不得许多,要是日日交代于他,列出单子,他手持单据这银钱也能收回,如今,唉……”
杜老大一听,立刻说:“这有何难,让你伯伯每日来此,你交代于他便可。”
“当真?”林依依故作惊喜道:“若能得杜爷看顾,那定是要好好重谢的。只是不知州府和县衙的两位……”
“前堂的事情自然是两位太爷作主,这后狱中的事你杜爷说了算。”
“那是那是。”林依依附和,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