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惊呼一声,刘安推开了门,提着剑,眼神严肃,平日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都没了,看到了扶着中年道士的阿茶,愣了一下。

    “快进屋,搬到床上。”

    阿茶立刻照做,他不知道中年道士如何看他的,但他是真情实意的把这中年道士当做了朋友,他是这座镇子上唯一一个愿意跟他好好交谈的人。

    手忙脚乱的,阿茶的新衣裳上满是鲜血,兴许是碰到背上的伤口了,中年道士迷迷糊糊地痛呼了一声,阿茶赶忙把手收了回来,轻轻地把中年道士抬到了床上。

    他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夹杂着雨的是狂风,风吹的窗户发出了哗哗的声响,这些声音都刺激着阿茶,他痛苦地捂着头,刘安上前拍了拍他。

    “快去问问掌柜的,有没有药。”

    阿茶几乎是飞一般的速度,冲出了房间,把门砸上,刘安端着装着热水的小盆,他没洗澡,水还是热的,正好给道士擦身子。

    刚刚拧干毛巾,沾满血迹的手就抓住了刘安的手腕,血淌到了刘安白皙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殷红的痕迹,道士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虚弱的吐着气。

    “我今晚就要死了。”

    “瞎说什么?”刘安轻轻甩开他的手,道士的手无力地垂下,他一边苦笑着,一边呕着血,这让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了,含糊不清的。

    “都说算命不算己,这话真不假。”中年道士的冠掉到了地上,束着的头发披散了开来,垂到了地上,他顿了顿,看着刘安,眼神复杂。

    “我算命从来不错,算到今晚我会死,那我今晚必定是死了,算自己的第一卦算出这个,也该是蛮有趣的。”

    他的声音很小,刘安几乎凑到他的嘴边才听得清楚他在讲些什么,他反复的讲着一句话:“快跑。”

    “跑去哪儿?”刘安握紧了手,他手搭上了白剑,看见了这柄剑,中年道士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然后又看到了刘安的脸,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宛如风中的烛火,咻的就熄灭了。

    “不管跑去哪儿,哪儿都可以,你拿着那柄剑,但你总归不是他,你只能跑。”

    “我怎么不是!我是白衣剑!也是刘安!”

    “你不是!”突然地,中年道士好像回光返照,激动地大吼道,吐出一大口血,指着刘安,那口血喷的很远,溅到了刘安的白衣上,映红了半边身子。

    “他的白衣从来不会沾上血。”中年道士躺在床上,他已经彻底的没力气了,气息也变的越来越萎靡:“我见过白衣剑,三十年前他跟我说,他迟早会回来赢过李泰山,于是我在这座镇子等了他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