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狂刀叹了口气,“江老头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你也知道……他前些阵子染了风寒,又勾出了旧日的隐疾,恐怕……恐怕时日无多了……”他的语气平静,却是难掩面上那一抹悲伤与担忧。
听了狂刀的话,江澜先是一愣,随后结巴道:“他,他怎么……我,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的啊……怎么、怎么……”他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震惊,还有几分自责。
他虽然知道义父的病并不是自己造成的,但是他老人家病重自己却不在身边,这实在是愧为人子。
一旁的柳亦南看出了江澜心中所想,她出言宽慰道:“江澜,你也别太过担心了。说不定你义父只是因为想你,乃至思念成疾。说不定只要见了你,病也就消了……”
江澜闻言看向柳亦南,他也清楚这不过是对方的宽慰之言,却也心头一暖。他点了点头,勉强笑了笑:“嗯……”
他缓和了一下情绪,便转头看向狂刀:“师父……义父他病了有多久了?”
“有一个月了……上个月他刚刚病倒时就不停念叨着你的名字。于是我便给他输了些内息护住心脉,又从山下雇了两个人,帮忙照顾他。安排好之后便下山来找你……
我猜想,凭借我和江老头教你的本事,你肯定能在世间闯出一些名堂。果然,我在江湖上稍微一打听,便听说你之前曾大闹雁来山庄,又在阴平侯府大杀四方。后来听说你被任命为这襄阳城的都尉,我就立刻快马加鞭地赶来了。
我是前天到的这里,刚来就看到那老贼佟铁夕在跟踪你,于是我便也暗中跟在了他的后面……”
江澜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后怕——要不是师父此番前来,恐怕自己和柳亦南的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他看着狂刀,面色凝重地说道:“师父,既然义父病重,那么事不宜迟,我这就回军营去把事情安顿一下,随后便随你一同回山!”
狂刀点头默许,江澜又看向柳亦南:“二小姐,我这边需要离营一段时间……”
还没等他说完,柳亦南便连连点头道:“你放心去吧,我爹那边我去说。”
“谢谢你。”
……
江澜和柳亦南刚恢复过来便离开了那处山岗,赶回营中。
他找来了项北川,将自己的事跟他说了一下,随后又将营中需要注意的一些问题交代给他。其实就两件事,一是军营的训练,包括他之前定下的月度校场演武。二则是要军情司盯紧襄阳城中的动向,他嘱咐项北川,要他在自己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盯紧就好……
交代好营中事务之后,江澜又将文玉儿这小丫头交代给项北川。他原本以为自己要离开一阵文玉儿这小丫头会很难过,至少会面上表现得很难过。但是结果却令他很是尴尬——这小丫头一听说他要离开,立马便兴奋地不得了,口中还大叫着:“终于不用背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