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她合上,因为急着离开,幅度有些大了,门扉和门框碰撞,发出“砰”的一声。
江宴双手往脑后一枕,躺了下来。
他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眼底若有所思。
刚才阮朝夕临走前看他的那一眼,有什么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了呢?
江宴抿着唇。
就好像……就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猛地坐了起来。
她认出了自己?
不应该啊,明朗查到的消息,应该足以打消她的疑虑。
可……信息资料都是死的,万一她不信,万一她真的认出了他?
他突然有些慌了。
抬手,指尖触到右眼眼下,触手一片细腻光滑,这才定了定神,伸手去摸抽屉里的烟和打火机。
打火机是医院旁便利店临时买的,老式滚轮。
他手有些抖,打了几次都没打着,索性丢开来,咬着烟头,躺在床上怔怔发呆。
思绪渐渐飘得远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牢牢记得那个夏天的夜晚。
院子里燥热无风,下午刚修剪过的草坪飘来青草的气息,裹着不知名小虫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