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青宝楼的规矩,又不会因为聘礼多少而将对方拒之门外——如此一想,那就只能是另一方的问题了。
果然,意姐道:“我只听说对方是青江县一户大户人家的公子,家里似乎是不怎么看得起青宝楼里出来的女子,他们就没有大张旗鼓。我虽然也担心,但毕竟那是语儿自己的选择,而且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她那么坚定的眼神,于是也不好多加干涉,只能在她走前给她留了不少盘缠。”
岑远心道:得,这是私奔了。
那为什么会私奔到宫里去?还鸠占鹊巢,用了别人的身份?
那个公子又究竟是谁?
“意姐。”岑远问,“那一年多以来,您就没有和她通过信件?”
“最初的确是有通过一两回。”意姐道,“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信了,也不知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岑远却立刻明了。
——那时候,崔语儿已经被送进了宫,无法再与外人通信。
事情到了这里,仿佛是刚绕过一块青岩,又碰见一墙铁壁。
岑远又向意姐打听了那位公子的信息,可毕竟对方父母轻视青宝楼在先,这会儿儿子又跟人家私奔了,自然是只会当作是家丑遮着掩着,因此这一年来,也没听闻青江县有哪户大户人家的公子“莫名”不见了的。
就在这时,有小二来找:“意姐,有位王公子找。”
意姐闻声立刻回神,朝对方回应了一声:“知道了,烦让王公子稍等片刻。”
说罢,她转向岑远:“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要是公子之后还继续找语儿,并且找到了的话,不知可否也知会一声?”
“好。”岑远很快答道,“您忙吧,我们就继续喝喝酒看看舞。”
意姐点了点头,顺势想为对方斟一杯酒以示感谢,刚拿起酒杯却又是一怔:“公子居然选到了这个酒。”
岑远没想她突然说起酒来,反应慢了半拍,才问:“这酒怎么了吗?”
意姐晃了晃酒壶,发现里头的酒已经所剩无几。她恢复了最开始的笑容,语调轻柔:“公子喝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