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暄微微晃了晃脑袋,以鼻尖摩挲过对方鼻翼。
岑远无声地笑了,继续道:“不是说的长安,也不一定是某位大财主在丹林说买就买的那座府邸。”
晏暄揉捏在他颈后的手倏忽一紧,恍若是对他这句埋汰的无声惩罚。
岑远整个人都随之瑟缩了一下,嬉笑着躲避开对方的手,继而又凑上前去用利齿咬在晏暄的下巴上。
他凭借经验,报复性地上手往晏暄身上几处敏感的地方戳,直到晏暄猛然扣住他的两只手腕,翻身将他压到身下。
木板床随即发出“嘎吱”的一声,好一会儿才渐渐地落下去,在不久后只留下彼此唇齿间杂糅在一起的呼吸声响。
两人都有些急促地喘着气,凝视对方静默不语。
江南初冬已然砭骨的寒意侵略着空气,厚被在彼此嬉闹之间生出了缝隙。客栈里袖珍的温炉竭尽了全力,却也只能传递出微不足道的热量。
然而此时此刻,两人却都感觉周围像是带着暑气,燥热得如同进了炎夏。
少顷后,岑远不禁吞咽了下,仰头又在晏暄唇上亲了亲,才重新拾回早就不知道被他抛去哪儿的话题。
“晏暄。”他说,“我一直想着,好想回家,想回有你的家。”
无论是在山雨欲来的码头或甲板,还是风雨初歇后在各地的辗转,无论晏暄有没有在他身旁,他无时无刻没在想着,想回去和晏暄的那个家。
是盛京长安也好,是江南水乡也罢。不用去讲究是否舒适宽敞,也不用强求是否能在初春看得见微雨杏花。以前他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向往都可以摆去次位,所有的要求在晏暄面前都显得不足为道。
只要晏暄此生能够健健康康、一世平安。
那么只要是晏暄所在的地方,那里就是他归属的家乡。
晏暄倾下身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不厌其烦地亲吻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就快结束了。”
岑远整张脸埋在对方颈侧蹭了蹭,摇了摇头似的,随即他说:“没关系,我已经在了。”
晏暄微微侧了下首,似乎想表达疑问,但岑远一直紧紧抱着他不撒手,让他只能牢牢地覆在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