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米读书>竞技小说>仇固盟 > 第十三章 梁上君子
    后半夜的柴府更加安静,聂昭并没有回聂府,而是留宿在了外祖家。虽也不过相隔几个街口,马车缓行一炷香便到,可母亲坚持让她留宿,聂昭不好推辞便宿在了专门为她留的小院里。此刻她正侧躺在床榻上闭目假寐,多年枕戈待旦让她习惯浅眠。

    前院模模糊糊的传来了一些响动,似是家丁护卫叫嚷着缉盗。聂昭心下好笑:都说树大招风,这柴氏的大树还没有树起来,反倒是先招来了梁上君子。这样的事自有府内管事处理,聂昭并不太在意,只是不自觉间多了几分警觉。

    一炷香不到,前院的呼呵声渐渐平息,想是那小毛贼已被护卫拿下。聂昭翻了身正准备继续睡却忽听有人从屋顶轻轻落在窗外,来人身法及好气息也是上乘,若不是前院缉盗聂昭已存了戒备,即使假寐也很难察觉。聂昭伸手向枕边摸去才想起这不是自己闺房,她来外祖家做客自是没有带着兵刃。心下微惊,这样的高手绝不会是普通的毛贼,何况即便毛贼也是懂规矩的:盗亦有道,只取钱财,不毁名节,不害性命。故而前院书房府库都是毛贼会去的地方,但后院妇人的住所确是万万不会来。

    没有摸到长刀,聂昭只好取了靴筒外嵌的两枚小小的峨眉刺握在掌心。正待起身房门却被无声的推开。初秋夜凉,晚风微动间一个黑影闪身而入。聂昭暗暗转了身形,虽不敢有所动作,但也已经是摆好了突袭的姿势,只待这黑衣人走进内间掀开床帏,就一跃而起将两枚峨眉刺刺入他的双目。残月如勾,墨色笼罩,屋内暗不见物。聂昭尽量控制着气息不被来人察觉异样——对方应该是已经注意到屋内有人——她只有调匀呼吸假装熟睡未觉。

    外间的黑衣人倒是不急于进来,他仿佛是贴在门边听了许久,确定无人发觉才缓步迈向里间。聂昭注意到此人走过来时脚步虽缓,但却没有刻意压着声响。她无心细想对方怎会有如此明显的疏漏,紧绷着的背脊已有细汗渗出,掌心握着的峨眉刺却温热尖锐。聂昭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第二击的机会,她只能尽量凭着对方的步伐判断来人身高,从而精确推断怎样的高度能穿过对方的阻挡,顺利的将峨眉刺送入他的双目。

    就在聂昭心音大噪快要压不住气息的时候,来人却突然停在了床边。一瞬间收起了的所有气息,安静的仿佛不存在一般,久久不动。久到聂昭甚至怀疑方才听到的推门声和脚步声只是幻觉。但聂昭知道他就在那里,和自己隔着一层帷帐对峙着。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凝重的对峙,丫鬟桥溪推门进来,她轻手轻脚的关了门后似是要进里间,聂昭不及多想出声叫住她:“桥溪,外面怎么回事?”

    见小姐已醒,桥溪也不再进内,停在外间答道:“回小姐,护卫抓住了一个夜闯柴府的,审了才知道是流窜的盗寇,管家怕还有同伙未落网,正带着护卫挨院子搜呢。”

    “知道了,你让管家搜搜别间,我这屋就别来了,我有些乏,不想被打扰。”聂昭略有些慵懒的回道:“出去吧,把门带上,你也别在门外伺候了。”

    桥溪应声出去,外间的房门刚一关,床上的聂昭就腾身而起窜向黑衣人。她借着给桥溪说话的间隙已挪动了身形,找了恰当的攻击姿势,本以为会一击即中。谁料来人似乎是早防着她有此一招,辗转间轻松化解了她的进攻。一击不中聂昭自也不敢停顿,单指按着峨眉刺,变拳为掌只抢攻他面门。这套掌法化自贺氏回雁掌,是女儿家习武的入门掌法,练得只是身形速度,不要求掌力浑厚,原实伤不了人。少年的聂昭每每练习都觉浪费,这样软绵绵的掌法即便打在敌人身上也不能制敌。那时的一位玩伴看透她的心思,着人打造了两枚小小的峨眉刺教她藏在掌心,又变化掌法多以抢攻突袭为主,遂成了这套掌中有刺的掌法。

    这掌法本也是少年人的杰作,于正经杀敌对阵时聂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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