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打算去南方学美发造型。”林银凤道。
果不其然,张雅婷才舒展的眉头立马又皱了起来,“怎么想起这事来了?在学校食堂不是干的挺好吗?工资比你之前的理发馆不知道多了多少,人要知足,差不多就行了。跑外地干什么?人生地不熟的,那理发就不是个啥正经工作,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林建民也反对,“你妈说的是,不要胡跑,一个女娃家搞那些乌烟瘴气的干什么!弄一头黄毛,咱就是黄种人黑头发,你染个黄头发就能变黄头发了?长出来的新头发还不是黑的?这是祖先问题,不是头发问题,再染也没有用!我就见不得那些顶着一头黄头发的,远远的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条黄毛狗呢!”
林银凤胸口剧烈起伏,对于他们这种冷嘲热讽和不理解太气愤了,“你们什么都不懂就乱说!那铁凤干得时候也不见你们说什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我不管,随便你们怎么说,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
“你这娃是咋回事,咋犟的跟头驴似的!我和你爸还不是为了你好?你说铁凤干什么哩,你和她能一样?”
张雅婷不经意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林银凤的怒气。她蹭的站起来,一张脸都涨的通红,“说出来了吧,我就知道,从小你就觉得我不如铁凤,我干什么都不对,干什么都不行,你和我爸就是看不惯我!”
张雅婷也气的够呛,“什么叫我看不惯你,你满村瞅瞅,谁家娃跑理发馆打工哩?啊,那都是找不下好工作没有办法才去的,我就是看不上理发的,咋?你想都不要想,我们都不同意!”
林银凤牛脾气上来了,甩手就要走,林铁凤赶紧拉住,“二姐,你干什么呢,有话好好说。你也太性急了,没有两句就吵!”
“是我不好好说吗?你看看咱爸妈的态度,反正我干什么都不对!我不说了,腿长在我身上我还不能走?”林银凤说着就推林铁凤要出门。
林铁凤死活拉着,“大姐,大姐,你把二姐先弄回屋去,我一会儿过去找你们!你冷静冷静,说了听我的,一开口就由不了自己了,啊?”
林金凤把林银凤拽走了。
张雅婷气的手都哆嗦,“管不了了,真是管不了了!这个银凤是要把我气死啊!”
“妈,你和我爸也是的,我姐就是个急脾气,从小就这样吃软不吃硬,你有想法好好沟通,咋一开口就跟点了火药似的,直接就炸了!”
“哎呀,铁凤,妈给你说。你二姐就是我的一块心病啊,你说她喜欢啥不好,非要去弄什么头发,那就不是个啥正当行业。本来她从那理发馆出来到学校给你帮忙,我还以为她变好了呢,没想到啊,这憋了个更大的,还要去南方学习?学啥了么?我就不懂了,那头发有啥好弄的!”
“妈,你先喝口水压压火气。”林铁凤倒了一杯水给她,“你和我二姐脾气最像了,都是又倔又急,那俩人能说成话?爸,你也真是的,不懂还瞎胡说,什么黄毛狗?那我二姐喜欢理发也不是啥丢人的事情,咋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十恶不赦了?”
“那理发算个啥行当?你见没有见过镇子上剃头的老头子,搭着块毛巾给人理发,那有啥出息?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二姐这辈子不得咋样!”林建民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爸,你这话说的就过分了,哪有贬低自己姑娘的。你和我妈都不要生气了,我二姐去南方是我建议的。”林铁凤实话实说。
“啥?你叫她去的?”张雅婷把杯子重重磕在桌子上头,“你疯了吧?啊,近的都不想叫她去你还怂恿她往南方大城市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