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办事效率极高且面子很大,上午才带着纪俏回了贺府安置下来,下午发了帖子的谢邈就登门来拜访。

    纪俏被贺知蕴拉着坐在屏风后头,听老太太跟谢邈说话。

    “听闻您回京,不承望这样早便见到了您。”

    贺老太太费力地眯着眼看向谢邈,仿佛是要从他眉梢眼角找到点知交故友的影子,听见他的声音,喝茶的动作一顿,手里的茶盏搁在桌案上:“眼神不中用了,如今听见声音,也不敢认你了。”

    “秉清呀。”老太太喊。

    谢邈起身站在贺老太太身前。

    “老太君。”

    贺老太太抬着眼看他,贺知蕴也探着身子打量谢邈,还不忘回头跟纪俏评价一句:“这位靖平侯,生得倒是不错。”

    她本来也干不出这样离谱的事情,然而听见今日贺老太君话里话外有想把纪俏说给谢邈的意思,登时也就来了兴致。

    纪俏心里却是百味杂陈。

    谢邈啊。

    她抿着唇看向谢邈,仿佛只消注视着这个人,便能看见自己那次碰上他时,所目睹的场景。

    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她本来可信可不信,然而当所有事情都随着那一次她所目睹的一切发展的时候,就由不得纪俏不相信了。

    那边厢,谢邈和贺老太君仍在说着话。

    老太君叹一口气:“这个字,还是当时,俏俏儿的舅舅取给你的。”

    谢邈垂着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老太君抬眼看他:“我一个老婆子,这样跟你叙旧,你也不晓得我在说什么,我只是问一问,我们家丫头被困火海里那事儿,查出个什么来了没有?”

    谢邈话说得圆融:“那丫鬟招了,说是她纵的火,只是疑点重重,还须得再排查一二,因此暂未定案,他日尘埃落定,秉清一定告诉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