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尚笑起来，下唇的银钉闪了闪，“好，我听你的。”
他又凑近了些，“哥，你有梦想吗？”
祝高兴点头，“当然有了。”
顾不尚又问，“是什么啊？”
祝高兴把果篮往他面前推了推，“你这屋里真空，我明天来再给你买点其他的，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被单？我给你买一套新的，又厚又暖和的那种。”
他起身准备离开，拉开门才缓缓说道，“我想当飞行员，飞上天。”他扭头看着顾不尚的眼睛，“你听说过吗，有很多世界都是虚假的，看不到边际，找不到原因结果，就像站在一片混沌里，被人控制着生存。但天空不是。”
单薄的少年站的笔直，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像棵无法抑制生长的野草，“离宇宙越近，就越能看清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
直到他离开。
顾不尚都没有动。
沉重的铁门被踹开，林工走进来开始嘴贱的叨叨，“你这哥哥是哪来的？别又是想把你绑回家的变态吧？长的不像啊，倒像是会被人变态的学生仔.....”
顾不尚从篮子里拿出一瓶七喜，仰头递给他，“这个口味很甜的，你要喝吗？”
林工冷笑，“怎么，这次不炸墙改贿赂我了？”
他伸手要接，却被狠狠踢倒在地，顾不尚踩着他的胸口，抬脚落脚，一下又一下，每一脚都重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凄厉的叫声响彻在整个空间里，走廊上很快就传来了纷乱的脚步，是那些人来了。
顾不尚的嘴角僵硬的翘着，眼神毫无焦点，就像陷入了挣脱不开的漩涡，“我现在，好高兴，特别特别高兴。”
他说，“如果祝高兴不死，我是不是会更高兴？”
晚上的街灯亮的刺眼。
祝高兴坐在车里，就着光打开了那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