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韫见鹿饮溪轻薄的衣服紧贴在身上,清瘦却玲珑有致的曲线让人喉头发紧,再加上已快入秋,她似乎有些冷,正微微发抖。
祁韫贴心地重新掏出一方干净帕子,塞/进鹿饮溪手中,然后脱/掉身上的白色长袍,一股脑地将鹿饮溪裹住。
裴战挣大了眼睛,他可记得清清楚楚,高高在上的公主遂安宁当初不小心弄湿了衣服,祁韫可是理都未理,那可是冬天啊!果然,这厮对人家鹿姑娘与众不同。
“韦八,看什么?走,跟我一起拾些柴禾,让鹿姑娘烘下衣裳。”祁韫自己不好意思和鹿饮溪独处,但也不愿让裴战和她独处。
裴战闻言,一溜烟窜出去老远“七郞,你就留在这儿照看着鹿姑娘,我去拾柴禾就好。”说完不等祁韫回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嘶……”鹿饮溪蹙着眉,看了看自己的脚,殷红的血越流越多,她的脚边一边猩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祁韫听见她吸冷气的声音,回头就被她脚边的血吓住了,鹿饮溪脸颊上血色全无,看起来很是虚弱。
“脚伤了?来,让我看下。”他正准备去脱鹿饮溪的鞋子,半路却缩回了手,再怎么说她也是姑娘家……
“好疼,嘶。”现代人鹿饮溪,对男/女大妨没那么敏感,不就脱鞋处理伤口吗?
祁韫抬头,只见鹿饮溪的杏眸中包着一团泪,将落未落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他咬咬牙,小心翼翼的替她将绣鞋脱下。
“被戳/破了,最好先清洗一下。”祁韫说完,就扶着鹿饮溪一蹦一跳的往沼泽旁边的渠里走去。
走到渠边,鹿饮溪放开祁韫的胳膊,试着自己弯下腰清洗,但稍微动一下都扯的脚钻心的疼,她每“嘶”一声,祁韫都不自觉的皱下眉。
“得罪了。”他实在看不下去,径直蹲下身去,握住她白皙的小脚,心无旁骛的清洗着,他手心的茧让鹿饮溪的脚有些发痒,但她不敢动。
等收拾好,两人身上都出了很多汗,鹿饮溪是疼的,祁韫是因为紧张和莫名其妙的害羞,他心底觉得可笑,自己征战沙场数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居然会因为一个小丫头而不好意思……
鹿饮溪里面的衣服黏糊糊的,沾了泥浆,很不舒服,她看看四周,人烟罕至,于是试探着问“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守着,我,我想把衣服蜕下来洗洗。”虽然她知道孤男寡女这样很不合适,但浑身的泥浆让她实在难受。
祁韫愣了下神,暗怪自己大意了,只给她披了外衣,他点点头,走出去很远被过身,替她守着。
鹿饮溪用祁韫的长袍做掩饰,将里面的衣服在渠中洗净、拧干换好后才向祁韫走去。
“多谢了。但我还是想说,以后咱们还是不要再有交集的好,我一介平民,实在不想被迫卷入什么危险之中,我只想平安度日。”鹿饮溪看着自己的脚头也不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