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吃了几口,她便草草收尾洗漱完之后进了里间,谢毓也跟了上来。
郑清婉走到梳妆台旁,打开左侧的抽屉,拿出里面一个上锁的木匣子。
敲击木盒顶部三下,再向右转动锁轴,榫卯相接,木盒咔嗒一声就打开了。
里面放着许多小罐的药水,瓶身贴有标签纸,谢毓扫了一眼,好像什么稀奇古怪的病症都有对应。
“这是我那年到北地时阿爹给我寻的,专治水土不服。”郑清婉献宝一样地捧到他面前。
谢毓好奇地拿起一小盅:“敢问若瑶这犬病是为什么也放在里面?”
她讪讪地笑:“那年不知北地犬的厉害,被它追了一大段路,最终只能爬到树上等阿爹来寻我。阿爹怕我被狗咬,就提前预备了药。”
想到狂犬病感染后致死率极高,她又小心补充:“这药不能保证完全安治,景之你还是小心,千万不要逗狗。”
触及她慎之又慎的坚决表情,他又好笑又感动,历来外出,包括母亲在内都会叮嘱他刀剑无眼,让他小心狗咬的郑清婉绝对是头一个。
“安心,我自珍重的。”他收下了木盒。
荣安院是谢毓未娶妻时的居所,有他大半的衣物,郑清婉嫁进来后又扩充了衣柜的面积,辟了耳房为衣帽间。
谢毓的衣服按季放在东侧。
收拾衣物的时候郑清婉见他兴致不高,就没有让他陪着,谢毓自去了书案不知在忙些什么。
北地气候变化多端,四季衣服都得捎着,还要有斗笠,丝巾用来防风沙。
零零散散收拾了好一会儿,等到谢毓都起身到小几休息了,她才算完成了这浩大的工程。
怕跟他说不明白,她又去书案把带着的衣物都写了一张条汇总。
谢毓此时此时正靠在茶几上细细地打量他从书案上顺走的工作计划。
整体看上去简明清要,条目清晰,尤其是这字笔迹瘦劲,侧峰如兰竹,虽还缺了点功夫,但已然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