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已经快到冬月里,思其开始着急起来了,如果他们要回家里的话,过些日子就该出发了。
走的时候还答应过家里人的,若是不能回去,一定要提早去信,到这个时候了,若真是不能回去的话,也该早做打算了。
思其当然想回家呀,走的时候宣氏还病着呢,她心里一直都挂念着,虽说家里来了两回信都提到了宣氏的身子已经好了,可她没亲眼看到,又怎么能放心呢?
可要是准备着回去吧,今年这样的光景,好些地方都已经出现流民了,天阔身为鲁县知县,这时候离开的确是不太合适,万一出现什么乱子,那可是要紧急处理的。
一县的知县,那就是老百姓的主心骨,怎么能因为自家的事就弃这一线百姓不顾呢?
天阔心里也想着这个呢,不知该怎么是好,好几次想跟思其开口商量一下,又怕思其一直盼着回家,他提早说了会让她伤心,反正还有些日子可以做打算,看看之后的情况吧,若是能走,他肯定要带着思其回家的。
去年整个冬天都没怎么下雪,今年倒是进了冬月就开始下雪了,平时思其还要往外走,下雪之后天阔就不允许她出去了。
她本来就怕冷,身子又弱,稍微动一下就容易生病,这大冷天的,多受罪呀。
思其也不闹着要出去,就待在家里织毛衣,她也跟着周好周兴学了一些花样,正好练练手呢,想着给天阔织一件衣裳。
家里的几条狗下雪之后就跟疯了一样,在院子里雪堆里打滚儿呢,就连大黑都不待在思其跟前了,而是带着它的几个孩子玩儿得开心。
如今那几条斑点狗长大了,体型比旺旺还要大呢,但看着那样子应该是长不了大黑那么大的,大黑那种体型的狗思其还是头一回看见呢。
天气冷了,思其只能待在家里,就让周好周兴也一并待在家里了,反正她们两个每日出去也冻得厉害,在家里也是一样的做。
作坊里的工人完全就够了,她们两个不去也是一样的。
这会儿几个人都坐在上房里间的炕上聊天儿呢,思其如今织毛衣也是越来越顺手了,周好笑着夸她,“姑娘学什么都很快,这已经织得很好了呢。”
思其说道,“你这说的是反话吧?在笑话我?针线活儿,我从小也学了一些,后来被我奶奶和娘押着又学了一段时间,可到头来吧,衣裳也做不好,做给天阔哥的那一件衣裳,针脚歪歪扭扭的,我都不好意思让他穿出去,这毛衣也是,都学多久了呀,还是这个样子,手又慢,织得又不好,我在这上边儿可是没什么天赋了,不如你们两个。”
周兴说道,“姑娘的本事大着呢,这一点算什么呀?每个人会的东西都不一样,我还想会姑娘会的那些东西呢,可老天爷也不让我会呀,所以呀,还是姑娘有福气,生来就比我们厉害。”
思其笑着说,“我看你这张嘴也挺厉害。”
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周兴看了眼外面,念叨了一句,“又下雪了,这老天爷也真是的,去年冬天就下了一场雪,今年吧,刚刚入冬月,都已经下第三场雪了,旱灾过了,该不会又是雪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