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暖和起来,春耕就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了,那就得抓紧时间把庄稼给种进地里去,这才不会耽误收成呢。
也不知从哪里传出去的消息,三月中旬,朝廷来了人传圣旨,说他治理有功,鲁县以及周边的几个县城风沙减轻,天阔功不可没,皇上特意嘉奖。
这消息也传得人尽皆知的,大家就更是信任这位年轻的知县大人了,这一回倒没有像上次那样夸张的赏赐东西,就是传了圣旨,但这对于一个底层的官员来说也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了。
就因为之前收到的那封信,以及死在柴房里的那个人,天阔现在只要想到和当今皇上有关的事,心里就会有点不舒坦,这要是以前,他肯定高兴,可如今想着这皇上如此看重他,的确是有些不合常理,会不会是其中当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就像思其说的一样,左右现在也查不明白,胡思乱想什么呢,春耕这么要紧,哪有空想别的,还是应该先顾着眼前的事。
今年春耕,他们夫妻二人就没有去年那么忙了,到底已经经历过了一次,老百姓对种庄稼的事儿那是十分精通的,只要有人教,很快就能学会,今年也不过就是到乡下去看看,不用那么费心思了。
要不了两三年就能走上正轨的,以后当地的百姓可就不用发愁了,而到了那时候,天阔应该也会调任去别处了,也算是完成了一件要紧的事,不用一直记挂着,挺好的。
春耕这段时间,作坊里几乎是没什么人来上工的,也只有县城里普通人家的妇人会来,家里没有地,自己的丈夫经营着一些营生,这些妇人把家里料理妥当,就会到作坊里去挣点钱,乡下的妇人是来不了的。
跟去年一样,家里帮忙的几个人也都回家去了,因为今年干旱,需要的人力更多,所以周婶儿刘婶儿都回家里去了,一个人都没留下。
思其除了和天阔出去走了几天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待在家里,陈大夫还是隔几日就会上门来给她看诊,经历了过年的事,思其心里也留下了阴影,总觉得了解一下医理会有所帮助,万一遇上同样的事,也不至于那么惊慌失措。
所以陈大夫上门来给她看诊,她都会时不时的跟陈大夫探讨一下,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这一日,思其又在家里没有出门,婉容早上把两个孩子送过来了,她正好带着,周兴也在家里陪着她,只有周好一个人去了作坊里。
知道陈大夫来了,思其把正在看的书收好,又让周兴去沏了茶过来。
给她把了脉,开了药方,陈大夫笑着说道,“夫人的身子大有好转,比老朽想的要好上许多,这样一来,其实要不了三年功夫就会有好消息的。”
这倒是思其没想到的,已经吃药一年多了,她都已经习惯了每日吃三碗苦药汤子,陈大夫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她不由得高兴起来,“当真如此吗?我自己倒没察觉出来。”
陈大夫笑着说,“夫人每日看着自己,自然是察觉不到的,不过身子的确是大有好转,也不用每日吃苦药汤子了,这副药方我回去让学徒给做了药丸子送来,这样就要更简便一些了。”
听到他说不用再喝药,思其高兴极了,都快激动得哭出来了,总算是让她给熬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