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黎族又出来祸害人世了,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杀了她,千万别让她有喘息的机会。”
“......”
“铛铛铛”兵刃出鞘的声音不绝于耳,提及幽黎族人也无人再躲,个个如刚刚生吞了熊心豹子胆般威风凛凛,士气险些冲破结实的阙楼。
各色的刀枪剑戟如银海亮起一片,人群疯魔了一般齐齐朝礼台冲去。
云汜半跪在礼台中,拥着祁雨江,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察。
“云姐姐快走!”荀芷声嘶力竭的高喊,迈出的步伐被葛荺和陆北曜同时拉住。
人浪太多,他们根本挤不进去,即便挤进去又能如何?就算救了云汜,那身后的族人又如何立足?
即便是东道主的祁雨滢,也只得干瞪眼的担忧着祁雨江的尸首。
十五年前的百家围剿,幽黎族损失惨重,玄门百家也至今未恢复元气,各家多多少少都残存着恨意,如此方才一呼百应,人人奋起攻击。
眼见着人群如蚂蚁般朝着云汜聚拢,包围圈越缩越小,举起的刀枪剑戟就要在她的头顶落下。
一道尖锐而浑厚的箫声猝然响起,箫声裹挟着逼人的灵气形成肉眼可见的声浪荡开,冲倒踏上礼台的人如下饺子般落下去。
来人白衣胜雪,身姿纤细,裙裾在风中乍开如盛放的栀子花,翩然落在云汜与激荡的人群中间。
在幽黎族身份断定的那一刻,卿玥突然明白,什么恩怨不恩怨,幽黎不幽黎的,这些人忌惮的一直都是远高于他们,让他们无法掌控的力量。
如今世间灵气越发浑浊与稀薄,在玄门百家不进反退的时候,幽黎族却一枝独秀,所以他们将幽黎族拉下神坛,踩入泥里,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他们也不是容不下幽黎族,而是容不下幽黎族超于常人的灵力,幽黎族可以强,但错就错在远胜于他们。
他们眼中的幽黎也并非只是幽黎族人,而是任何一个强盛到让他们不可预测的人,因此,不论幽黎族人如何努力,都挽回不了日渐发浑发臭的名声。
卿玥心中百感交集,为眼前这些人感到可耻可笑,也为死去的族人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