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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又是老母亲怒气冲冲的脸。
楚怀霞一面暴躁地一把掀开楚祈的被子,一面怒不可遏地直骂,“楚祈啊,楚祈啊,你要妈妈怎么说你好啊,都快三十的人了,大早上上班都还需要妈妈喊。”
“……”
我也没让你喊啊。
楚祈揉着惺忪的睡眼,条件反射似的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赤足迈下床,摇摆着身子像个僵-尸一样,踱步到饮水机边。
她闭着眼拧开蜂蜜罐。
得,她家的林正英又来了。
楚怀霞总是这样,爱操心,尤其是退休以后,就更爱操心。
明明上班时间是九点,可每天早上七点半就要她起来上班。
初中刚刚住校的时候也几乎这样,她每天几乎从来不设闹钟,因为自家老娘是学校的职工,每天六点就会开始巡房,众目睽睽之下经常提起寝室里的笤帚非常暴躁地把她打起来,室友们对这事哭笑不得,觉得楚祈很可怜,又觉得很好笑。
常常因为被打得满背都是红印而偷摸着笑过很多次。
初中时候她可没少因为楚怀霞出洋相。
一开始,觉得丢脸,大家都以为她是个“妈宝女”,私底下都议论她没人格,年少时候暴躁过一段时间,谁说她妈宝女她就揍谁。
后来渐渐麻木,被班上的同学疏离,造谣。
还愈演愈甚。
她便甩手,随这一切去。
任由别人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