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菓没有想到,仅剩的三名手下之中,任野是最爱动脑子的那个,尽管他大多数时候都表现得很深沉,不经常说话,以致于他为她们赶了许久的马车,唐菓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
而且表现得比何许要稳重。就拿发现问题这件事来说,他只是悄悄地说给唐菓来听,若是换成何许,可能早就天下皆知了。
唐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你去给殿下准备早饭,直接送到房里。”
“好的,将军。”
唐菓想了想,又要叮嘱几句,他已经抢答道:“我会谨慎行事。”
满意地点一点头,唐菓再次看向窗外。这扇窗所在的位置,是与公主殿下所在房间完全相反的方向。如果说有人埋伏在密林中偷窥,不是应该偷窥公主的房间所在的方向才对吗?
她有点儿看不懂敌人这什么骚操作。
吃过早饭,季梓妤仍然不急着见沈恒。
唐菓先坐不住了。
“沈城主还在下面等着呢。”那些戴面具的杀手还潜伏在周围,却又不采取任何行动,临洲守备军的表现也很奇怪,原本十分明朗的情况,都因为沈恒的到来而疑云遍布,唐菓不由得对沈恒有了一些想法。他和面具人是一伙的吗?
季梓妤淡定地喝茶,“你急于想知道他和路上埋伏过我们的杀手是否有关是么?”
唐菓一惊,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还是公主殿下太过聪明了?
“应该与他无关。”季梓妤说完,又抿了一小口茶水。
唐菓没再问为什么,只是看着公主殿下喝茶的样子,联想到刚刚和沈恒见面的情形,这不慌不忙的语态动作,倒也不难看出,这两人到底是叔侄,一样沉得住气。
饮完了茶,季梓妤才让唐菓去把人请上来。
沈恒这才表现出一些焦急的样子来,脚步甚至比唐菓都快上许多,待见到季梓妤时,便急忙叩拜道:“沈恒拜见公主殿下。”纵然是叔侄,但她的地位尊贵,又是储君,他理当行此大礼。
季梓妤对他也并未表现出过多热情,哪怕她日后还要仰仗他。她仍坐在椅子上未动,只抬手轻扶了一下沈恒的手肘,说道:“叔父快快请起,无需多礼,坐下说话吧。”
沈恒叹息着起身,在季梓妤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以后,开始了“想当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