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然的权力,他们什么都玩过了,做什么都无趣。他们的快感来自权力,当权力的触角突破一般人,再突破一般伦常,突破公序良俗,才能触及心头的瘾。
女人的幽魂飘荡在世间,变成一种诅咒,要男人为欲生,为欲死。
黎施宛帮陆津南挂了电话,让他坐在洗手间马桶上,拿毛巾和纱布帮他擦拭身体。
她仔细检查他的伤,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和手臂新的皮肉伤,倒是不见重伤。她稍稍放下心,同他四目相触。
垂眸,嘴唇嗫嚅,她说:“我不能做什么吗?”
陆津南抬手,握住她手中染了血的热毛巾,指腹碰着她指尖。
光线从顶上窗户透进来,蓝色瓷砖让逼仄的卫生间萦绕一层薄薄的光亮。
“很久以前,我便发誓不要想阿爸一样……我一定要保护我至亲的人。”陆津南声音很轻。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吗?”黎施宛抬手轻轻抚过他额头,“南哥,世上有人这么珍视我,我已然感激。可我终究不是公主,也不愿做公主,我做了那么多不好的事,现在只是想帮和我一样被伤害过的女孩做点事。”
陆津南撑着盥洗池站了起来,他从镜子里看黎施宛。她乌发披散,校服白衬衣上染了他的血,显出一种令人惊心的浓稠感。
“我知道了,但我们会处理好的。”
“我担心你啊,你明不明白?”黎施宛把热毛巾扔到盥洗池里,“这样子,让我觉得自己好麻烦、好没用。”
陆津南转过来身来,握住黎施宛双臂,“阿宛,你听我讲,不是一定要有用、聪明,不是每个人生来就是解决问题的。”
黎施宛蹙眉,望着他,“可是,如果我有一点点用,我能说点什么劝住柏哥,柏哥就不会,说不定阿肯也不会……”
陆津南拥住了黎施宛。
“我不断回想着我对柏哥说的话,我会想,是我太残酷了吗,是我错怪他了吗,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可以再听他解释一下,我是不是,应该……相信他。”黎施宛闭上眼睛,“尽管他有一瞬间伤害了我,但我是不是根本不该计较。我们是朋友啊,对吧,还是说我根本就不懂友情。”
已经没力气了,两个人都没力气了。
深夜,他们相拥在同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