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尚书一走,安出浊坐在椅上,向後一靠,手边的暖茶直至热气消散,他才重新坐直。
“楚河,你是不是还没有表字?”
顾念被问的一愣,怎麽突然会想到这个事情,还是回答道:“是,微臣暂无表字。”
抬头时,望见安出浊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自己的身上,见顾念发现,他也没有移开视,而是有感而发道:“叫野阔如何?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顾野阔,顾野阔……
顾念在心中一遍遍揣摹,放下手中握着的杯盏,诚恳道:“多谢摄政王赐臣表字。”
安出浊点点头,没出声,也没让顾念退下,只是盯着地图上的西河陷入了沉思。
日暮时分,g0ngnV点燃了大殿里的蜡烛,顾念才开口轻言打断了他的遐想,“摄政王,酉时了,该用膳了。”
没人回应,顾念又喊了一句:“摄政王,摄政王?酉时到了。”声音b上一句大了一些。
安出浊这次听到了,回首看向窗外,夜幕低垂,零碎的几颗星星挂在天边。
……
“圣旨到——”
“袁将军,接旨吧。”
袁正观带着家眷,跪在何总管的面前,恭敬道:“臣接旨!”
十一月初,袁正观被命为前锋大将军,率三万骑兵,数十万步兵深入漠北,封蔡於享为骠骑将军,率一万士兵,镇守西河。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士兵,整齐划一地站着,声势浩大,彷佛连大地也在颤动。
兵部尚书站在上首,激情澎湃的宣言着,曾经的自己,也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马革裹屍,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