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着江易行的问题,林谦树接下去的监考时光就过得很快了。半个小时一晃而过,结束铃响起的一瞬间,10号考场为数不多坚持到最后的考生也站起来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考场。
林谦树把卷子按考号收好,捧着卷子走出了考场。
一出考场,林谦树一抬眼就看到了靠墙而立的江易知。他站在9号和10号考场之间,手中同样捧着一叠试卷,眼睛则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出来的方向。
看着站在走廊上的江易知,林谦树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是自带光环的。
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学生们背着书包三五成群走在一起,十之八九都会在经过江易知的时候朝他瞄一眼,甚至还有走过头的,还忍不住回头再多看几眼。
——他只是站在那里,好像就成了一道风景。
“骚包。”林谦树嘀咕了一句,还是抬腿朝他走了过去。
江易知同样也看到了林谦树,他站直往林谦树的方向走,两人在各自的半道相会。江易知腾出一只手朝林谦树探来,到半路上不知怎么又收了回去。
作为一个几个小时前还和江易知针锋相对的人,林谦树始终以一百二十万分的精神在关注着江易知的动作,因此尽管江易知这一连串动作做得隐蔽,还是被林谦树尽收眼底了。
他这是想给自己试额温?林谦树有些不确定地想道。
江易知那只收回的手垂落在身侧,他微微攥紧拳头,拇指在蜷曲的指关节处摩挲几下,对林谦树道:“走吧。”林谦树下意识地点点头,跟紧了江易知。
两人把卷子交到教导处的时候,严开越正背着手在走廊上训一个作弊的学生,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几乎要扬到天上去,咆哮着问那学生:“你是怎么想的?啊?你说说看!”
被抓住的学生像一只小鹌鹑,脸色苍白地缩着脖子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林谦树大老远就听到了严开越的声音,这不由让他想起了自己昨天还因为上课迟到也被拎到走廊上,严开越以同款姿势问自己“你是怎么想的”。情景重现让他条件反射般后退了一步,手上的卷子抖了抖,差点也掉落到地上去。
他身侧横过来一只手,迅速有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帮着他稳了稳身子。
林谦树惊魂甫定扭过头去,冲抓着自己的江易知道了声谢。
“早点回去休息。”江易知收回手,脸色显得有几分难看。
林谦树刚才的动静够大,这让严开越也注意到了过来的两人,他稍稍收敛了一些脾气,放缓语气对两人道:“你们来了啊,把卷子放我桌子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