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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邵年待在冶兵城的衙门里,翻弄着书桌上的书籍,好生无聊。
左逢桃和羊向哀一直在推演,又不陪自己说说话,还让自己多翻看一些城中多年以来各种大修记载,刚开始宋邵年还干劲十足,可翻来翻去发现,记载在册的通关真的太无聊了,哪里动一块砖,还要写出来,第一天就只看完一册,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一来二往,宋邵年便没了兴趣,再加上这桐梓侯制式甲胄笨重不堪,宋邵年本是祸害良家女子的浪荡货色,锦衣玉食习惯了,总觉着这衣服一点用处都没有,还磨脖子,自己这一身细皮嫩肉,要是变了糙肉,以后还怎么和家中碧玉做‘扶琴抱柳’的游戏?
陈沉自从收到来信后,再也没在军中吃过一次伙食,眼瞅着时间将至,摸着自己下巴上唯一的三根胡子,看着自己屋子里挂的那把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的长枪不知想着什么。
“徒儿!徒儿!”还没进屋,便开始扯着嗓子叫唤的一个白发老翁,拎着两个瓦罐,抖落身上的积雪,用脚将大门合上,脸不红气不喘,不是满脸褶子,头发雪白,只听声音,根本不知是个老头,反而更像个三十多岁的阳刚汉子。
“师傅?您这是?”陈沉快步过来,双手接过老头的瓦罐,疑问道
“搞了点好肉!对了,你小子够贼啊!我记得去年一人分了两坛,云花酿,你跑我这老头家天天喝,自己没动!非要师傅来,你才开酒吗?”
老头双手扶后,跟在陈沉后面踢了他屁股一脚说道。
“嘿嘿!咱们推两杯?”陈沉不好意思笑了笑,扭头看着自己的师傅,小声说道。
“两坛!今年还有呢!侯爷把那些人打压下去,我们不就有了吗?”老头摇了摇头,咂咂嘴,山眉高挑的笑道。
陈沉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好!把恩师忘了!”
依旧陪着笑脸说道。
“那就喝呗!不醉不归!”
“恩,算是师傅的好徒儿!屋里生火我去拿碗筷,对坛吹!”
老头活动活动筋骨,将门关上,点燃了油灯,一屁股坐在座椅上,对着手哈气说道。
“好嘞!师傅您稍后片刻!”
陈沉将坛等揭开,一股香气扑鼻,陈沉看着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坛口,肚子直叫唤,连忙跑到厨房,也顾不得缸里还有结冰的水,拿起葫芦瓢敲开冰面,舀了一瓢,往碗筷上简单冲洗,赶紧甩了甩,往屋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