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并不惊讶,不虚虽然比不上泥菩萨这位天下第一神相,但作为僧皇弟子,也是有着真才实学的算数名家。只是他并非此世之人,在早已设定好的天运命数之中,自然没有他的存在,对方算不出他的根脚,实在太正常不过。
“大师早知我会来此?”夏阳不答反问。
对方算不到他的存在,却知道他会来这里,实在有些不合情理,不过在问出这句话后,他蓦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禁眉头微动“莫非,是‘照心镜’?”
“施主竟知照心镜?”不虚心神俱颤。
夏阳脸上若有所思“相传尊师僧皇额上镶着一块径阔三寸的细小铜镜,名曰‘照心镜’,可以阅尽红尘大千,世人世事,有无穷神妙。莫非大师是受尊师指引,特来此地寻我?”
不虚脸色一阵变幻,以他的修为定力,自见到夏阳以来,心中的震惊就没断下来过,沉默了一下,才道“家师额上确有一块照心镜,贫僧……也的确是家师指引前来,只是家师……早已去世多时了。”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夏阳,照心镜,其实就在他的手上。
这次倒是轮到夏阳震惊起来了,没想到对方竟然真是受僧皇指点而来,难道僧皇真的早就知道自己会出现?照心镜,当真有着预知世事之能?
看出他脸上的惊讶,不虚犹豫了片刻,沉声开口“施主此次,可是为了‘天哭经’而来?”
夏阳挑了挑眉,也没有否认,不置可否地看了老和尚一眼“不错!莫非大师想要阻我?”
“阿弥陀佛,贫僧不敢。”不虚双手合十,摇了摇头,然后向他问道“不知施主为何要取那天哭经?”
“我自有我的理由!”夏阳并没有明确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不虚“大师可是担心我得了天哭经会为非作歹?且请放心,在下对为祸天下没有兴趣。”
若是换了旁人这样说,不虚恐怕绝不会轻易相信对方,毕竟天哭经牵连重大。但不知怎么,这句话从夏阳口中说出,却是丝毫没有令他生疑,当即一整僧袍,庄严肃穆,正色道“夏施主有此一言,贫僧就放心了。如今一个东瀛绝无神,就已经引得中原武林大乱,天下实在是经不起更多的折腾了。”
“绝无神?”夏阳双目闪过一道精光,冷哼一声“他蹦跶不了多久了,待在下收拾了无道狂天,便会亲上无神绝宫,取其狗命!”
听到他的话,不虚心里不禁猛地一震!取绝无神狗命,眼前这个年轻无比的无双侯,竟敢发出如此狂言?
只是他更注意到了夏阳的前半句话,不由愕然问道“无道狂天?那是何许人也?”
“一个狂妄至极,自称为‘天’的跳梁小丑罢了。”夏阳不屑一笑,随后看了不虚一眼“大师若无要事,不妨在镇上等我,待在下宰了那小丑,再来叙话。”
说完,他也不等不虚说话,身形便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原地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朝着破日峰方向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