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出现得无声无息,然而无论是外表还是呼吸,都和真人无异,若不是白天刚刚见过她的尸体,叶盏根本无法说服自己相信她已经死了。
“你能分辨她是不是幻象吗?”叶盏悄咪咪地问祁渊,“她身上有没有人味?快用你的鼻子闻一闻。”
“我又不是狗,”祁渊斜了他一眼,“这里不是现实世界,幻象直接欺骗大脑,五感再敏锐也是没用的。”
“那我们也未免太被动了吧。”
“要试试吗?”祁渊问。
“什么?”叶盏话音未落,只见祁渊从花瓶里随手取了三支假花,挥手朝前方掷去。
假花的花柄是缠了绿色胶布的铁丝,比较柔软,但在祁渊手中,任何东西都能成为大杀器。三支假花快如箭矢,朝着不同的方向射出,叶盏只看到艳红的花朵一闪,转眼间三支花就分别插入了凌景、望生和那个白衣女人的脑袋。
那被风加持过的、诡异的力道,甚至让花枝穿透了望生的脑袋,从一边耳朵进去,另一边耳朵出来。然而,并没有与鲜血随之飙出。
三个人都没有死,而是维持着大脑插花的诡异姿势,凌景噗嗤笑了一声,抱着胳膊靠在墙上,没入他太阳穴的假花跟着娇媚一颤。
“啊呀!”望生惊叫一声,但好像并不疼,他从自己和妈妈头中抽出了那朵假花,脑袋上的伤口便立刻复原了。男孩可怜兮兮地看向祁渊,恳求道:“哥哥,不要打架好不好,妈妈好不容易才回来……”
“听到没,孩子叫你别打架。”凌景应声附和。
这场景太过诡异,叶盏简直没眼看,不过刚才祁渊至少帮他验证了两个猜想:第一,在幻境之中,无法用常规的方式对凌景造成伤害;第二,幻境之中,连望生这样的无能力者,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无敌的。
果然没那么容易对付,叶盏思忖着,给了祁渊一个“按兵不动,随机应变”的目光,毕竟凌景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把他们卷入幻境中,似乎是有所图谋。祁渊会意地点点头,对望生道:“抱歉,本来想赏花的,手滑了。”
能把你插成花瓶的那种手滑。
“哈哈……”凌景又没忍住,笑得偏过了头。
“没事没事,原谅你了。”望生摆出小大人的样子,插着腰说,“你们是客人嘛。”
被祁渊这么一搅和,母子相见的激动氛围烟消云散,望生妈妈客气地招呼道:“天都这么晚了,大家一定饿了吧?我马上做饭,望生,今天做你最爱吃的罐头肉炒饭。”
“好!”望生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多做点呀,要让客人吃得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