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说完后知后觉自己话多了,主子一怒之下会割了他的舌头喂狗吗?
桃夭然正要细问,眼见总管一把岁数的人了却像只野兔似的奔逃离去。
两刻钟后,桃夭然端着一碗木瓜粥进了万俟圭的房间,后者马上放下了奏折,一勺勺喝光了粥,吃相优雅又享受。
“滋味如何?”
桃夭然忍不住问,她想让万俟圭尝尝有苦难言的滋味,所以没有把苦瓜焯水,也没有放冰糖。
“阿桃,今天酷热难耐,所以你特意给我做了苦瓜粥,清热败火提神明目,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的。”
万俟圭一双狭仄细目微微斜挑着,眸光里仿佛碎了万千星辰而清华荡漾。
暗骂了一句呆头狼,桃夭然还是想看看万俟圭刹那间神情破碎,“我故意忘了放冰糖,苦瓜也没有焯水,想让你吃点苦头。”
“苦头?你不在时,白天夜晚的味道都变了,都是满满的黄连味儿,一呼一吸都是苦苦的,一天接一天都是没有希望的煎熬。”
男人鸦黑色的眼睫微垂,遮掩了眸底的晦暗不明,心思难辨。
近在咫尺,桃夭然清晰感受到万俟圭的忧郁情绪,心虚得很。
趁着他头顶的黑月还没有上涨的趋势,她端了托盘就要离开,却被万俟圭捉住了手,拽入怀里,按坐在长腿上。
刹那,那种极致羞怯的反应又来了,此刻的桃夭然落在万俟圭眼里,就如淅沥微雨中的初绽桃花。
“看看这羞的,还逞强要双修,怕是到时候会羞得现了原形,嗯?”
万俟圭末尾一字的语调拖长上挑,桃夭然刹那被电到了,嘴上却强硬得很,“万俟圭,你不想就拉倒,别赖在我身上……”
她还未说完,万俟圭俊颜压下,朱唇封缄。
从曾经到现在,这是万俟圭第一次吻她,起初神态虔诚而小心翼翼,渐渐如风摇花枝云掩月。
半柱香后,万俟圭撤开,轻柔地捋了捋桃夭然并不凌乱的鬓发,任她起身逃离坐到他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