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茨因为大公会议变成了一个骑士不如狗,伯爵公爵满地走的伟大城市。更加令人钦佩的是城市居民那种泰山压顶而不色变的沉稳。
即便王公贵族多到了差不多可以在街上随便拉一个就是贵族的程度,城内的居民身处于如此惊涛骇浪的大环境依然我行我素,他们丝毫不把高贵的人们放在眼里。
大清早的一桶桶污秽的隔夜粪便从天而降,从酒店旅馆鬼混了一晚上的醉鬼们走出留下无数美好回忆的房间若无其事地当众褪下裤子蹲在角落边解决生理需要。
科尔宾本来还有心思想跟着其他人那样出去逛逛的,前脚刚踏出府邸,亲眼目睹如枪林弹雨般的恐怖街景,考虑到在出生时分配到灵敏这一属性上的点数不足导致闪躲不够,他后脚跟就退了回去。
一年多的时间不见,尼迪塔斯重操旧业,不但不显生疏,反而更游刃有余了。每次弥撒之后,科尔宾都得用其他地区的语言来完成教父从生活中妙手偶得之的桥段。
比如,今天在街上看到了一对小情侣在一间教堂后面的谈情说爱,晚上这老头回到家里就逮着科尔宾用英文来扮演一个与某家小姐幽会却被发现的年轻人。
第二天,他看到两个骑士正在为一个贵妇的手绢决斗,晚上回家他就要科尔宾用日耳曼语扮演一个为爱情决斗却被击败,但不能颜面尽失的骑士。
这些东西比做一个被俘虏的贵族要有趣得多,但也要难得多。不过更难的是尼迪塔斯这老头接下来安排的东西。
今天。
羊皮纸,鹅毛笔,墨水。月光在窗外给予灵感,噼啪轻轻炸响的火烛散发出鼓舞的光辉。
伏案而坐的科尔宾表情非常不自然,他实在不能理解:“教父。这情书是要写给谁。”
“嗯...”同样是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尼迪塔斯扭头若有所思想了想就说道,“给伊莎贝拉。”
科尔宾哦了一声转头趴在桌案上,好一会儿,他转身回头问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写情书给伊莎贝拉?”
尼迪塔斯头也不抬就回答道:“因为是教父我命令的...”
“哦....”
良久,科尔宾绞尽脑汁写了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尼迪塔斯看得眉头只皱,最后他语重心长地留下几句评语:“孩子,以后你不想被一个贵妇带着她家里的手下满世界地追杀你,你就还是别这样写了。这是挑衅书,不是情书。”
“哦...”科尔宾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声,他是故意的,为了避免尼迪塔斯还要让他写这种东西,接着科尔宾眼睁睁地目睹他中世纪的第一封情书被焚烧的整个过程。
随后的几天里,尼迪塔斯找了厚厚一打手抄卷。科尔宾草草浏览了一遍,里面的内容全都是爱情小说的,一部分是法语版的,还一些是英语的,最多的是日耳曼语写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