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抬头，眼眸变得幽深。
半晌，他移开视线，望向窗外开得正艳的芙蓉花，淡声问道：“我记得有件樱桃色的百蝶曳地裙。”
谢瑾禾期期艾艾道：“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元熹蔑笑一声：“换上。”
有皇二代老板保她，谢瑾禾麻溜去了里间，动作利索地换上了这件大红色的散花百褶裙，裙摆处用金线绣了图案，走起来，在光线照耀下，裙摆一闪一闪，有布灵布灵的感觉。
元熹定定地看她几眼，最终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他别开眼，鬼使神差道：“这件衬你，就这样穿着。”
她也这么觉得，谢瑾禾心里嘿嘿笑，面上却是羞涩垂头，好谦虚的她。
小张嬷嬷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书房里只剩下公主和她二人。
谢瑾禾等了一会儿，公主既没给她账本，也没教她学习的打算，便主动问道：“殿下，今日可有什么安排？”
元熹沉默了一下，从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有些生硬道：“坐那儿，把书看完。”
谢瑾禾按照他的吩咐，乖巧地坐在了书桌的另一角，然后翻开第一页，嗯，是最近很火的《清欢人》呢……等等等等，公主让她看话本？还是最新出的第六册。
她偷偷觑了公主一眼，没想到公主敏锐度那么强，就那么一眼，就将她逮了个正着。
元熹扔下笔，波澜不惊地抬眼看向她：“嗯？”
谢瑾禾连忙摆手：“没、没，只是觉得殿下写字的样子真好看，我一下有些看痴了。”
这是常见的彩虹屁，但元熹却笑了一下：“你喜欢这个。”
这就是想听她继续夸下去的意思了，谢瑾禾心里骂自己多眼，嘴巴上却是好话一句句的：“是呀，我从小没读过什么书，长大了，有幸学了两个字，但写却不行了，我写不出，也写不好看。”
这个倒没撒谎，她在现代写习惯了简体字，如今来到古代，那些繁体字她虽然认得，但写出来确实跟狗爬似的。
她边说，边观察公主的神色，希望公主能意识到，若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该戳她这个新晋狗腿子的心口了，公主果然识趣，不但不戳她伤口，连愈合伤口的方法都给她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