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程樊这会子心情如何,甜,真甜,程樊摸着自己的心房,那甜丝丝的感觉叫他心里的老鹿都快撞出来了,直到进了常三的院子,那头老鹿才算安分了些。

    “程大哥?你这是打哪儿来?”武平伯府的三阿哥常景文看着程樊,摸不着头脑,也没个奴才进来禀报,很是该赏板子。

    程樊白了他一眼,连坐在常景文对面的端郡王府大阿哥司浩初都没能得到他一个好眼神。

    “你管我从哪儿来,我就是好奇,你是不是在跟人说亲?”

    常景文更摸不着头脑了:“我在跟人说亲?我跟谁说亲呢?”

    程樊大咧咧站到他跟前,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看他:“你自己娶媳妇,自己都弄不明白?不是我说你,前头咱就说来着,看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先去军营里练上两把子力气再娶妻更好。正好我有时间,不如我陪你练练?”

    找不到借口揍常三一顿,创造借口也得上,敢惦记他媳妇,怎么都得收拾,最多他少用点力气。

    常景文:“……谢,谢谢程大哥,这就不必了……呵呵。”

    他知道程樊就是说话不讲究,人是个赤诚的,倒也没生气。作为邻居,他和他全家都习惯了。

    他就是不明白程樊发什么疯,他一个文弱书生,跟程樊练完,还能有命喘气吗?再说他瘦不瘦弱也没吃程家大米啊。

    司浩初见程樊进门后,视自己为空气,连个招呼都没打,心里特别不舒坦。

    他是家里的长子,端郡王府地位特殊,从来出去都是被人逢迎着。

    以前他瞧不上程樊,从没打过交道,眼下见程樊说话不客气,对着常景文跟训儿子似的,连个招呼都没跟自己打,心里就恼上了。

    也不知皇上为什么会对这泥腿子青眼有加,明明是个该拉出去砍了的奴才秧子,却叫他做镇远将军,真真是叫人不爽。

    “程将军不请自来,就是为了埋汰常三?好歹他也是伯府的阿哥,你这般不客气,是仗着谁的势?”司浩初替常景文开口,不阴不阳道。

    “也是,程将军毕竟是乡下出身,奴才秧子们都不识字,也不知礼,可以理解不假,但我劝你也别太嚣张跋扈了,小心有朝一日失了圣心,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常景文一听司浩初这话就知道要糟,司浩初学问做得好,人也细致,所以他才会跟对方有所往来。

    可司浩初这人有个毛病,他极为瞧不起汉人,还总以自己的身份自傲,这些年惹了好多汉臣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