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樊见程婉瑜真诚,他这也是头回讨好女孩子,嘴上说得顶天立地,实际没什么底气。
“就……你见过的,那位三格格……”程樊跟蚊子哼哼似的道。
他本长了张阳光俊朗的脸,五官随了短命爹的深邃,很有些能骗人的锋锐潇洒,如今生生做出小家碧玉的样子,瞧着忒辣眼睛。
程婉瑜笑得开心极了:“以前也没见你开窍过,昨儿个你就不对劲,我猜就是关姐姐。要你真能把她娶回来,那倒是不错,她跟咱娘都说得来。”
这就是最大的夸赞了,少有大家闺秀能跟卢氏交流顺畅的,更别说能叫卢氏笑开了花。
“那你去干嘛了?”程婉瑜这会子比哥哥还积极,“我仔细瞧着,这位姐姐虽人长得娇柔,却像是个端方又坚强的性子。这样的姑娘说不讲究也不讲究,可说规矩也规矩,你可别吓着关姐姐,若真给人留了坏印象,以后很难挽回。”
程樊听妹妹这么说,心里更虚了:“不是说她跪了九十九转的金佛陀吗?我想着小姑娘那般,膝盖头子定是难受的厉害,我去太医院要了瓶清灵膏,给送过去了。”
“送?怎么送的?”程婉瑜很知道抓重点。
“就那么……”程樊犹豫着,“越过院墙,扔进去的。”
就这费老鼻子劲儿了,他又不知道关锦溪住哪个院子,他从大清早去了靖宁侯府,躲到太阳升老高,充分发挥了在战场上的聪慧,自厨房那边观察,探听,一路摸索,才找到了地方。
要他说,就是打仗也没有这么难的,不过倒是跟打仗有异曲同工之妙,过程都艰难,可都叫他心里高兴。
程婉瑜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你……就那么扔进去了?留条子了没?”
程樊理所当然地点头:“那自然是得留,不然怎么叫她知道是我。”
“……”程婉瑜捂着脑袋觉得浑身无力,“你就大咧咧留了名字?这万一要是被人看见,私相授受你要害死关姐姐吗?”
程樊反驳:“我怎么可能叫她有危险,没留我自己的名字。”听见里头有人惊叫,他就赶紧颠了。
“留的什么字?”
程樊:“寺遇有缘人!”他很骄傲,这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听着就特别有文采。
程婉瑜满脸的一言难尽:“你也没在寺里碰见关姐姐啊,碰见时,咱都快进城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