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脸色差的直接可以和锅底相媲美,梁倩看得出来我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他选择了缄口不言。

    回去之后,梁倩拿了药要给我擦伤口。

    我坐在沙发上,狂乱的心跳已经平静了下来,然而就是这突然静下来之后,那些被忽视已久的伤口却开始慢慢疼痛起来。

    我从没感觉这样疲惫过,这种疲惫远不是身体的伤口能相比的,我累到动都不想动,也就随梁倩在我身上动作了。

    他先是拿毛巾浸了水帮我把脸擦干净,而后又用消毒水为脸上的伤口消毒,紧接着又是棉签蘸药水擦拭伤口。

    他全程的动作可谓是小心翼翼,手法温柔得如同羽毛轻飘飘落下。

    脸上的上其实不算多,身上的那才叫重灾区。

    梁倩说:“小善,把衣服脱了,让我帮你上药好么?”

    我没回他,梁倩便自己动手把我上衣脱了。这过程中我如同木胎泥塑一般,全然由得他去。

    刚经过一场打斗,我身上基本没半块能看的地方,特别是后面被黄毛踢过一脚的腹部,那地方红得发紫紫得发黑,远远看去就跟一大块胎记似的。

    梁倩拿毛巾擦到这块地方的时候都忍不住问了句,“疼吗?”

    我抬起眼皮子看他,忽然说:“梁倩,你是不是有病。”

    梁倩一愣。

    我看着他拿着毛巾的如玉般温润修长的手,我说:“自打你出现在这之后,我对你就没半天好脸色过,要换做别人看到我现在这幅狗样子,早不知道跑哪个犄角旮旯幸灾乐祸去了,可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不仅对从前的事半点不计较,还跟个活菩萨一样口口声声说拿我当弟弟看待。”

    “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把你当哥哥看过。在我眼里,你始终是那个肮脏上不了台面的杂种。”

    梁倩神色微恸,眼睛里却没有半点被人羞辱后的愤怒,反而是愈发担忧的望着我,“小善,你还好吗?”

    我突然愤怒起来,“闭嘴!别他妈的整天小善小善的挂在嘴边恶心死了!”

    一股气在我五脏六腑中乱窜,忽然我又猛地停下来,定定的看着梁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