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湛蓝如碧的天,闻着满园的花香,浸润在微凉的晨风中,我的思绪不觉得起了游离。
“阿姐,苏太傅求见。”
不知发呆多久,呆到手中那杯热茶也凉去,蓦地感受到小梅落在我肩头的轻拍提醒。
我愣愣地转过头,人已至一尺开外的苏逸舟,老成持重地朝我一拜,压着声线向我说到。
“娘娘,百里宇傲去了。”
倏地,手中茶杯脱手碎一地,茶溅了我一裙子,而我整个人除了眼睛惊瞪闪烁外,再没有多余反应。
小梅慌手慌脚地处理上我的裙子,一个不留神踩在碎瓷上,那刺耳尖锐的摩擦声立马把我从浑浑噩噩中拉了回来。
我舌头不灵地问到“什么时候的事,谁做的?”
“今早卯时左右,人在天牢中咬舌自尽,微臣也是刚从宗人府归来,陪文昌侯认了百里兄的尸首,确凿无疑。”
说着,苏逸舟警觉地打量下四下动静,又禀告上我。
“微臣已经偷偷查验过,百里兄死前未留下任何告罪书,走得一身孑然,皇后娘娘大可放心。”
“他个傻小子,想把那些秘密烂在肚子里,竟然狠得下心咬断自己的舌头。”
蓦地,僵坐在晨风中的我,眼眶湿润了大片。
我喃喃自语到“得多痛啊。”
苏逸舟缄默片刻,声色沉重地回应到“百里兄一生为情所困,曾祈愿着与心爱之人游历大江南北,逍遥山水;可惜,终如牢壁上那副‘观海图’描绘的长相厮守般,存于虚无缥缈的幻想之中。”
观海图?!
赫然想起昨日天牢探监的初遇情景,百里宇傲痴痴坐在一角涂涂画画,原来是勾勒着心中最不可能实现的痴梦。
见我不答,苏逸舟也有了些走神“也不知公主殿下对百里兄的死,是否心存有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