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心湖……”白琴荷扯动着唇瓣,任干涩的声音发出。
她无比茫然,喃喃自语,“这么说当年救我的是你。”
陆星晚听得奇怪,“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十年前。
那个时候白家处于一种内斗的争端中,她的母亲因为与父亲的感情不顺格外颓丧,偏偏那个时候她的身体也不怎么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是有一半的时间是躺在病床上喝药。
母亲根本没有心思照料她,后来知道寒剑派这边请了百草谷的蔺神医,就干脆把她留在了寒剑派治病养身体。
她那个时候只有九岁,懂的事情还不多,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家庭突然变得支离破碎,为什么从前疼爱她的父亲再也不愿意来多看她一眼,母亲也不会再温柔的哄她抱着她给她梳头。
阿萝还没有记忆的时候就失去了亲生父母,而她还拥有父母却在品尝过后又失去他们的爱同样很可怕。
她在白家就听了不少闲话,受了不少冷落和白眼,到了寒剑派以后更是无法安心的养病。
所以她想到了死。
那种消极灰暗的念头在父母几个月都没有登门看过她一次以后越发的强烈。
所以那一天她偷偷的溜到了落日峰那个风景很好的镜心湖前,从那里跳了下去。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在跳下去以后就后悔了,但是那个时候她病的很严重刚刚修行灵力也浅薄的很,也就稍微比普通的孩子强上一点。
周围的水幕就像数只柔软的大手把她一点点往湖底下拖。
在失去意识前,她感受到水波晃动有人从湖上跳了下来。
她的意识在一点点封闭,模糊的声音遥远的来自彼岸。
最后一点感知中她感受到了救她的人那种急切那种关怀,那一瞬里她就更想活下去了。
等她醒来后她已经回到了自己住的客房,阿萝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她的床边,语气是娇养的孩子惯有的天真烂漫,“琴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