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擎青和阿蒂尔站在试验台的两边。
今天拍的是最难的两场戏之一，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场内两位影帝同台飙演技，稍微有点上进心的演员，无论角色大小今天都齐聚片场，就显得特别拥挤。
场上的两个人在争锋相对，仅仅是站在一旁围观就能感觉到中间凝滞的气氛。
他们两个人这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人已经能反驳你这个观点了，等对面说出一个专业词汇，这边也马上开口反驳，两位影帝都是现场飚台词，全都是生涩的词汇，却信息量惊人，一句接着一句就像是头脑风暴一样，听不懂的人只能从他们的脸色猜测结果。
最后似乎是何擎青饰演的角色辩论赢了。
但胜利者并不高兴。
他双手撑在了实验台上，半低着头，神色明暗不清，赢了像是输了一样。
他的对手看着他，脸色非常难看。
“别天真了，顾。”阿蒂尔像是叹息一样说道：“科学实验最终就是为了实践，只是这一次应用在了武器上。”
“不一样的。”何擎青的声音沙哑又低沉，他抬起头，眼眶周边的肌肉群细微颤动，撑在实验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他看向阿蒂尔，“你知道不一样的。”
阿蒂尔自嘲地笑了笑，耸了耸肩，“一样的。”
“就算你想朝着能源方向发展，能源就不死人了吗？”阿蒂尔嘲讽地说，B洲人的单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什么人的嘲讽笑容，“起码武器还是一次性。”
都一样的。
做能源就不死人了吗？
笑话。
“我决定研究方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阿蒂尔回过身，只留给顾怀瑾一个白到残酷的背影，“希望你也是。”
顾怀瑾第一次真实面对现实的残酷。
他当初进研究所，承诺他的是做核能能源方向的研究，但是进来以后以前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