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着……主人他成功了吗?”夜月听到这里,心里已经隐隐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但她或许仍有不甘,便问道。
“你说呢?如果威廉真的把所有人都从那个洞穴里救出来,那么他将被歌颂为英雄。但世事难料,最后仅剩他一人活了下来。当学院派出的救援支队赶到那里时,他们只看见威廉昏迷在矿井边,早已失去了意识。在威廉旁边的,是学院安排的接待员普林,他同样遭遇不测,被匕首刺穿了心脏,而这凶器一直被我保存着。”莱纳拉开抽屉,将一把十分简朴的短匕摆在了桌上那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匕首,通常不需要一枚银币就能买下。显然,光靠这个,是完全没办法找出行凶人的身份的
“我明白了。”夜月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莱纳轻轻地咳嗽起来,“我们不可能一直监控着学生的一举一动,而实际上,从他们下矿井的那一刻起,后来发生了什么,都只能凭借着那些所剩无几的痕迹来进行推测了。”
“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不知道啊,至少……”
“至少威廉很清楚矿井里发生的所有事。你想说这个,对吧?”莱纳摇头道,“不过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威廉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那日的真相,自他苏醒后,几乎绝口不谈。”
“为什么?”
“官方解释是他忘了威廉丢失了那日的大部分记忆,最后能回忆起来的最确切信息,便是其余六人的死讯。”
夜月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清楚,而因为这件事还导致了更大的危机。当时,那六名学生都是学生会的骨干成员,他们意外身亡,且至今唯一的幸存者都没能给出当日的具体情形。自然,所有人都会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威廉,不管是学生会,还是那些学生的家人,都认定他是靠着牺牲甚至出卖其余六人的性命才换来的平安,否则便无法解释一个已经昏迷的人是怎么活着离开矿井的。”
“这……这不公平,这绝对不公平!凭什么要把别人的死归罪在唯一活着的人身上?你们该找的,难道不应该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吗?”
“始作俑者……你指的应该是血雨鬼虱的饲养人吧。但遗憾的是,除了那把匕首和那些被我彻底灭杀的血雨鬼虱,我们没能找到任何其他人在那滞留过的痕迹。包括脚印、气息、元素残留这些最基本的、也是最难磨灭的东西。如果说真的存在这样一个饲养血雨鬼虱且能操控它们的家伙,那唯一的解释是他是个幽灵。”
“幽……幽灵?”
“对,只有幽灵才能做到如此无声无息,不留痕迹。”莱纳为他们俩分别倒上了一杯新茶,“但有谁会相信这种推论呢?学院、学生会、克拉迪斯……甚至包括我,都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所以更符合逻辑的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杀害普林、饲养血雨鬼虱的人,其实就在他们之间!这里的‘他们’,指的是容辉商会的工人和那所谓的天文学家,还有……”莱纳深吸一口气,“加麦利德小组。”
夜月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种恐惧。
“那后来,查出什么了吗?”
“没有,克拉迪斯对所有学院外部人员进行了彻查,但得出的结果却很‘干净’,工人们早早离开没有再回来过,而那倒霉的天文学家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他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等着晚上起来观测天文这一点我可以作证,因为我亲自参与了对他的审讯。”莱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很清楚,如果紧接着推导,最后唯一有机会能杀死普林,只有威廉杰斯坦。
“这怎么可能呢……”夜月喃喃道